球球听到这个,却心奋得不得了,那小嘴,直接贴在千叶的脸上,吧唧一下,就是大大一口。
千叶感觉到脸上那奇特的触感,有些无奈的笑。
然后,球球就更加兴奋了,“娘亲,你的梨涡耶,和球球一样的。”
“是,是,是一样的。”
独孤千绝走到桌子上坐下来,看着千叶抱着球球那挺重的身子一步步走过来,眉皱的很紧。
“这小家伙,到底哪来的?”说着,问向旁边的夙老,余光,倒是一点也没有分给边上的阳九。
“这个……”夙老也是很无奈,想了想,把袖子里的那样东西掏出来,“这个小男孩拿着这样东西,守在门口,硬是要跟着我们来的,说是我们能带他找到娘亲。”
独孤千绝结果那一样东西,是一个绣到一半的荷包,歪歪扭扭的荷花,照着他手里那一份叶宝绣的,可以得知,这的确是她的。
打开,里面是一封书信,展开,里面每个字,尾部都带了锋利的笔锋,一看也是叶宝的。
眉皱得更深了。
夙老看着这样的主,接下来还有的话,咽下去不敢说了。
然而,那个小男孩看到这个,兴奋无比,“这个是我爹爹给我的,他说这是娘亲给他的定情信物,让我带着来找娘亲。”
他这话音一落,众人一片寂静,每个人的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独孤千绝的寒意更深了几分,看着球球,像是要把他看穿了一样。
球球觉得害怕,原本兴奋的表情一僵,立马躲进千叶怀里。
千叶也觉得无比头大,看到那个荷包,还有那封书信,瞬间明白了过来。
“咳咳,别听他乱讲,这是我当初练习绣荷包时,留在魅雅那里的,书信也是。”千叶颇有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看着怀里的小家伙,“说,你是不是魅雅的孩子?”
球球听到这句话,慢慢探出头来,黑葡萄似的大眼睛,满是无辜迷惑,“我的娘亲就是你啊,我爹爹说了,娘亲的名字,就叫做千叶。”
球球说完了,还有点求表扬的意味,好像得知了娘亲的名字,是一件极其伟大的事情。
千叶感觉要炸,这都是什么冤孽呐。这肯定是魅雅来报复她当初没和她说,就不告而别的事情。
“球球,乖,坐下。”把人放下,她觉得,她要好好吃顿小笼包压压惊。
一直没有说话的阳九,此刻笑了一下,有些有些调侃的意味,“小妹妹,这平白多了一个儿子,还不好?还不用自己生养。”
独孤千绝听到他这样说,冰冷的视线直直射过去。
阳九垂头,避开这目光,眸底,带了几分狠意,显得讳莫如深。
桌上另一个小姑娘,注意到了两人的动作,眼里有什么划过。
千叶因着一直低头啃嘴里的包子,并没有注意到这么多,抬头白了阳九一眼,“很可怕的好不?!”
她还没成亲好吧!
哪知,球球听她这么说,嘴巴一扁,就要哭出来,“娘亲,你竟然说球球可怕……”
千叶立马把嘴边的包子放在旁边,安慰,“没说你呢。”
这养个孩子,果然跟养个冤家似的。
“大姐姐,你还认识我吗?”一直在那里安安静静的小姑娘,有些细声细气地喊道,手紧紧拽着旁边阳九的袖口。
阳九瞧一下,被她几乎捏得皱皱的袖口,虽有一些不满,但到底没有让她拽出来。
“你是……”千叶仔细瞧了一下,立马反应过来,“你是月璃。”
就是当初在夜国皇宫,救了她父母的那个小姑娘,随后,她说要变得很厉害,她就做主张,把人送到了夙老那边去。
月璃听大姐姐记得自己,有些高兴,“对啊,没错。”
千叶也抿唇笑了一下,“你长高了一些些,脸也消瘦了。”
夙老这时,在旁边抚了抚胡子,“这丫头,可比小主子你当初勤奋了不知多少,这都是累瘦的。”
他这话,明面上,瞧着是在嫌弃千叶,可里面含着的,是长辈对小辈的疼宠关爱。
千叶自然明白这里面的深意,笑得很甜,直接走到夙老旁边,半蹲着扯着他的衣袖,故作不服气,“我哪有,之前可是很勤奋的。”
夙老哈哈大笑,摸摸她的头发,混浊的眼里,都是疼爱,“是是是,小主子是最勤奋的。”
这小主子,他是打心眼里疼爱的,眼皮子底下看了那么多年,哪能不疼爱。而且,她也极有天赋,他的医术和用毒,都学得很好,让他也很欣慰。
“夙老,你们这回差不多人都来了?”独孤千绝就坐在夙老边上,直接把半蹲在那的小人儿,给卷到怀里来。
“是,主。”
原本,他们在收到主中魇一直不醒的消息,很震惊和恐慌,是带了部分人过来的。在半路上,听闻主后来又醒了过来,他们松一口气,就打算往回赶。哪知,过了几天,主直接吩咐,把青阁在夜国的人员,全部带过来。
他惊诧,但也不敢细问。
用完了早点,独孤千绝把所有人都支开了,也包括千叶。
千叶疑惑,但是也跟着出去了。
等到场地清空了,独孤千绝淡淡和夙老说,“等会你随意找个五官紧要的理由,帮叶宝看看,她到底有没有什么事情。”
他对于夙老的艺术还是相信的,如果到时连他都诊不出来,要不就是没有,要不就是过于严重了。
夙老听到这个,也是震惊,立马说好。
这又是把青阁人调过来,又是帮小主子查看。看来,有些事情,对于主来,特别棘手。
……
千叶和阳九他们走出门外,在阳光下,树影婆娑,恍恍惚惚,让人不自觉想到还在苏城的日子。
那里,后院也是很多树,她有些时候爬上树,有时被九九看到,他就在下面无奈喊她下来。
“九九,苏城现在是不是叶子都要掉光了?”
“嗯,还有些。”阳九还能不了解她,眸底深藏着宠溺,“你还想着那几颗之前爬过的树?”
“嗯。”千叶嘻嘻一笑,九九于她而言,亦兄长又是好友,自然亲近“我还想回去爬呢。”
旁边的月璃此刻也是兴奋的说,“原来大姐姐也喜欢爬树。”
“对啊,九九老是看到,就会说我不像女孩子。”千叶指着阳九,对着月璃笑。
“可是我没回爬上去,九九哥哥看到,都不会说我。”月璃抿紧唇瓣,眸光有些闪烁。
千叶这一刻有些尴尬,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还在,出了门一直狂奔而出的球球,此刻冲了回来,手里抓了一大把不知打来的小草。
“娘亲,送给你。”
被人一回叫,还会变扭。这一叫了这么多回,完全已经没有任何感觉了。
千叶接过那把小草,捏捏他圆嘟嘟的脸庞,“谢谢球球~”
然后,抱起他的小身子,往别的地方走,躲开这里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氛围。
“球球,怪不得你叫球球,果真是重死了!”
“球球才不重,娘亲可不准嫌弃我。”
千叶和球球交谈的话音一点点远去,直至消失不见。
阳九的眉心自月璃说完那句话,一直都是皱的,“下回不要再这样说了。”
小妹妹,和月璃,完全是不同的人。
他话音说的不重,毕竟,这个月璃,在他眼里也算是一个妹妹,毕竟相处了一段时间。
可是,月璃感觉到了委屈。
“九九哥哥,我……”
阳九看她这副模样,低低叹一声气,揉揉她的头发,“不要这样,没说你什么,只是下回注意。”
“好!”月璃听他这么一说,还被揉了一下头发,又有些开心。
……
几人整装待发,随着独孤千绝,要赶到军营去。
千叶先行上了马车,球球缠着她,就一起抱了上去。
独孤千绝故意落后一步,示意身后的夙老。
夙老会意,几步走到他身边,声音放得特别低,“主,查不出来,但是隐隐有不对劲。”
独孤千绝心瞬间就是一沉,这其实是他最为惧怕的结果,没想到,还是出现了。
“先瞒着。”努力平复下心绪,但效果不是很大,出口仍旧带了几分沙哑。
“是。”
旁边刚想迈步跨上另一驾马车的阳九,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窥一眼独孤千绝有些难看的脸色,心思,百转千回。
到了马车里,独孤看着千叶怀里的球球。
原本不怎么好的情绪,更加不好了几分。
冷冷的,“把他放在一边。”
这小鬼,一来就叫叶宝娘亲,还说出那些话。这种鸠占鹊巢的事情,他可忍不了。
毕竟,叶宝被叫娘亲,只能是他的孩子叫出来的,这来路不明的小鬼,谁准他叫的!
千叶瞧着怀中球球立马爬到了一边,有些心疼又有些无奈,这球球,对着她就跟霸王似的,对上绝,里面变成了乖顺的小猫咪。
啧啧,这反差。是吃准了她好欺负?
“叶宝,等会跟在我旁边,不要走远半步。”独孤千绝把千叶搂到怀里,摩挲着她的头发。
等会,是要带着她一起到前面战场上去的,危险实在很多。
千叶乖乖点头,“知道了,我不会的。”
旁边的球球看两人这股腻歪的劲,觉得他自己突然好凄凉。
嘤嘤嘤,他的娘亲有了男人就不要他这个可爱的宝宝了~
马车没有行驶多久,就到了目的地,夏侯邪壹已经等在了那里。
他的旁边,站了清一色的盔甲兵卒。唯独,有一个盛装逼人的姑娘。
“你们来了。”
看到几人下了马车,夏侯邪壹的步子迈的极大,就往这边赶过来,目光一直锁定在一个人身上。
“嗯。”独孤千绝淡淡应一声。
千叶倒是没有回答,都不知说些什么好。
夏侯邪壹眸底一闪而过的晦暗,随即被他隐了下去,注意到千叶怀中抱着一个小孩子,“这是?”
“无关人士。”独孤千绝代替千叶,回答了这个问题。
被称为“无关人士”的球球,在千叶怀里微微扁了嘴,倒是眉有出声反驳。
千叶瞧着他这副受气你的小媳妇样,忍不住莞尔,这小家伙,看碟下菜。要是她这么说老早就囔囔着不对了。
“过来!”夏侯邪壹对着身后那一群盔甲兵卒招招手。
等那些人走近了一看,原来每个人手里都捧了一身盔甲。
“你们都穿上,刀剑无眼,好歹能防一下。”
夏侯邪壹一边说,一边从那里,挑出一个金色的软金盔甲,递到千叶眼前,“你把这一身穿到里面,就不怕了。”
这个,是他花了很大代价弄来的黄金盔甲,可以说,几乎是刀剑不入的。
独孤千绝见此情形,微微眯了眼睛,看着还在犹豫不接的叶宝,“手下,难为他这一番心思。”
他虽然会有一丝介意,但是比起叶宝在战场上的安全,他觉得,这根本不算什么。
千叶这才接过,看着夏侯邪的眼里,立马带了几分笑意,嘴巴动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谢谢你。”
“你不必对我说这两个字的。”夏侯邪壹看着她,情不自禁,带了宠溺的味道。
远处,一直待在原地的画晴公主,原本就等的有些不耐烦,又看到了这样一副画面。
瞬间就怒火中烧。
拖着繁复的宫装,脚步气昂昂,头上带的簪子步摇,被她的这一番动作晃的叮当响,在一片细碎的响声里,显得尤其大。
千叶抬眼,看向来人。
一身火红的大红衣裳,妆容精致无暇,涂了红色的唇,配上她怒火满满的表情,盛气凌人到了极点。
瞧来人的视线,好像还是对着她来的。有些莫名其妙,这好好的,怎么就惹到了。
她很快就走到了跟前,对着千叶抬高了下巴,刁蛮的嗓音直直而出,“你算个什么东西,在本公主眼里,连当一个提鞋的丫头都不配,尽然还想觊觎我的邪。”
千叶这下就明白她的怒气从何而来了,但是,被她这高傲的指着鼻子骂,心情也很不爽。
带了嘲讽,“你的邪?一个当公主的,还真是说的出来,就不怕给你父皇丢脸?然后,你是公主,你了不起,但我永远不会是丫鬟。”
夏侯邪原本在听到画晴这么说,恼怒到不行,简直立马就想把人给拍飞。可旋即,又听到了千叶接下来说的这一番话。
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那种被人重视的淡淡满足感。
“你!你这个贱丫头!”画晴作为一个从小到大被人捧在手心里的公主,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忤逆她,更何况,是这种明晃晃的讽刺。
“来人,给我把她拖出去砍了!”对着身边的盔甲兵卒,气愤的大叫。
“想砍我,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千叶嗤笑一声,对于这种被宠坏的公主,真是没什么好感。
这时。
“娘亲,让我上去咬死这个坏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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