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船头,向远处望去,只看见白茫茫的一片。海水和天空合为一体,都分不清是水还是天,在娇艳的阳光照耀下,像片片金色鱼鳞铺在水面。
“叶叶,你说,我是不是得病了?”白南汐凑在千叶身边,神秘兮兮。
“……”千叶静默。神经病应该是有可能的。
还没等千叶回答她,白南汐又自顾自说起来,“刚刚卿羽牵我手腕的时候,那心跳都要蹦出嗓子眼了!你说,我是不是快阵亡了?”
千叶被呛到,不自然咳了一声,“这很正常。”
“怎么就正常了?”白南汐拔高音调,“我练武凶狠时都不曾跳的这样快。”
“那是因为,你心慕卿羽。”千叶语重心长,伸长手,摸了摸她的头。
可怜的姑娘,长这么大,一直被当成男孩子来养。
“心慕?”白南汐咀嚼这两个字,旋即又难以置信,“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
白南汐看千叶眼里隐含的得瑟,嘴扬起一个痞笑,“你在独孤千绝抓你手的时候,心也跳的这么快?”
“都老夫老妻了,哪来的心跳~”千叶挥挥手,故作高深。
正巧,出船舱的独孤千绝,听到了这一句话。
眼中划过一丝神秘莫测,往那边走过去。
“叶宝~”
“嗯?”千叶回头。
白南汐接受到国师大人的威胁眼神,赶紧闪人。
海风拂面,带了一股淡淡的海水的咸味,把这一方天地里的两人包裹在里面。
“老夫老妻?”独孤千绝把两只手臂分别架在千叶的两边,围着她的脖颈,一点点往前,直至,把她彻底锁在半人高船壁上。
“可是,我记得,和叶宝还不曾成亲。”
“那只是一种大致的形容。”千叶有些紧绷,上半个身子是悬空的,后面就是深邃的海,前面,是他霸道凛然且无孔不入的气息。
“可是你后面那句――哪来的心跳,让为夫我真是挫败。”独孤千绝把扣在她脖颈上的手,移到她腰那块,一只手扣着船边沿,一只手抚上她的腰。
千叶眼神闪躲,“我刚刚就随口……随口说的。”
“那为夫可是要好好来验证一下。”说着,独孤千绝笑的意味深长,带了几分魅惑,耳朵,渐渐往她胸口那块移过去。
“别……”千叶慌忙想躲,可腰上扣着的手,毫不放松,让她想往后仰的机会都没有。
“乖~”独孤千绝嘴上低声安抚,动作上,却毫不迟疑。
耳朵靠在胸口那块……其实,也就是……
千叶的脸,即使被有些冰冷的海风吹着,还是不可抑制变烫变红。心跳,更是跳到了嗓子眼。
“心跳这么快,那么,叶宝刚刚说错了,”独孤千绝撤回动作,“得惩罚。”
“什么惩罚?”千叶声线不稳,好不容易,他离开了自己胸口那块,松了口气。
话音一落,那张五官清俊无双的脸庞,瞬间放大在眼前。
唇上,随之有了清晰的触感。
他的温度,不是热的,却能点燃她体内的那种深藏的躁动。相濡以沫,唇齿交缠。
缓慢闭上眼,感受他给予的一切。
……
夏侯邪壹看着眼前这副刺眼画面,下意识收紧了手,上面那根根分明的青筋,好似要爆裂出来。
明明那样唯美,蓝天,海水,连成一片,两人在船头相拥,同是鲜红的衣裳,在忘我吻着。
可是,他的心,却揪紧了。
这几天,偶尔看着两人温馨相处,那种别人融不进的氛围,他嫉妒,他疯狂,可是,他劝慰自己,忍着。
不然,该怎么办?
他迷茫了。
当时看着她在地上打滚,那种她要再次死去的境地,他至今都不能忘记。他,也好像要随之死去。
既然她爱,既然她想,他连死都能为她做到。何不,就此痛快成全了呢?
就这样吧。
夏侯邪壹突然感觉身体抽空了所有力气,很难过,却又好像,有了些不一样的东西。
有海鸥从海平面上掠过,那白色一直延伸到很远。
或许,他是该回去了。带着她身体一半的血液,把他的一半留在她体内。
何尝不是一种,永远纠缠不休,相互陪伴的方式。
……
行了大半个月,千叶感觉整个人都有些发霉,总算,到了临近白国的一个水运交接点,然后可以改走陆路。
眯着眼睛,就可以看见前方不远处停泊的无数辆大小船只。
只是,这码头倒是安静的有些奇怪。
“待会在我边上不要乱跑。”独孤千绝自然也注意到了,叮嘱千叶,把她的手紧紧握着。
在他心里,这小家伙就是个闹腾的性子。
旁边的卿羽见独孤千绝的一系列行为,想了想,对着旁边的白南汐,“你等会也不可乱走,让我们担心。”
“啰嗦~”白南汐叱他一声,同时伸出手,“你怎么不学国师大人,也牵着?”
“……”卿羽别过了脸,手不自然往后收。
白南汐低低哼一声,离他远了些。
这别扭的男人!搞得她多想让他牵似的。
千叶“噗嗤”一声笑出来,这两家伙,太逗了。
卿羽看着是温和的性子,其实,他有自己独特的固执。对于要担负起的责任,绝对不会抛下。
就像当时说了看了女子身子就得娶了,他已经开始有意识在把白南汐纳入自己的范围。
卿羽他是温润如玉,白南汐是耿直带了痞气,明明极其不搭,可是,有些时候,却可以达到相融合的程度。
如人饮水冷暖自知,若不是因为相互吸引,怕是,双方都不会这么快接受。
“到时可以看场好戏。”独孤千绝听到千叶笑,嘴上也扬起几分弧度。
祁国太子的太子妃,不仅大婚之夜逃跑,现在,更是对其他男人起了心思。
船停下,挂在船壁上木板放下,几人陆续走下去。
千叶身后,跟着团子和饺子两只,一虎一豹,伸展开四肢,显得格外威武霸气。
祁国太子祁连,五官邪魅,一身紫衣,腰间扣了玉带,整个人有些肃杀之气。
他站在人群之首,暗自打量了几人,看到老虎和豹子,摩挲扳指的手一顿。
见到那个青衣公子打扮的身影,微沉了神色,“南汐,该和孤回去了。”
这句话,没有质问,没有委婉,隐含着不容拒绝的强势。
“笑话,我怎么可能和你回去!”白南汐见到祁连也是一愣,这家伙,竟然追到这里来了?
叫她回去,呵,怎么可能。她可是好不容易才从那个狼窝里跑出来的。
“南汐,听话!孤已经因为这件事,被天下人耻笑了。”祁连声音放低沉了几分。
“那也是因为你自己。”白南汐白了祁连一眼,这男人,在人前,就是会装。
他想必心里都已经气急了,可是,脸上却不显分毫。
“孤已经处理了那些个女人,今后,不会有不长眼的跑到你跟前。”祁连仍旧好脾气。
白南汐于他而言,很重要。她不仅是白国的南汐郡主,更是,北淮王唯一的女儿。他可以不管她的生死,但是,她得成为他的女人,成为明正言顺的祁国太子妃。
那些个妾室,也是不晓得分寸。竟然在大婚之夜还闹,那么,也该知道这样做的下场。
“啧啧,太子好狠的心,想必,那些女人都被你杀了?我可不想回去,哪天也被你神不知鬼不觉,给解决的干干净净。”
白南汐该庆幸自己从太子府里跑出来了。
“南汐这样不听话,那孤只能用其他办法,教你听话了。”祁连带来的人,把这码头清理的干干净净,就为了堵他们一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