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她的丈夫,理应给她撑腰,为她做主的,可是他做了什么?
非但没有给她撑腰,还威胁她、强迫她,让她给她最忌惮的人磕头认罪,可笑他还以为她必须接受他的安排呢,甚至第二天派出白二家的时候态度还那么强硬,甚至想以武力来让她屈服,以至于终于逼走了她。
见慕容渊神色怔忪,一直没有说话,尹太妃道:“难不成咱们就乖乖的给她休书,让她遂了心意,逍遥自在去吗?”
不等慕容渊回答,她又说道:“这个李氏果然是个蠢的,以为她有太后撑腰,就可以无所顾忌了,岂不知她在太后那儿所有的用途都是因为咱们,若是离了咱们,她还有什么用呢?以太后的性子,没用的人她从来都不会留着的,若是她肯以妾室的身份回府,虽然没有了以前的正室地位,但到底性命无忧,甚至还可以继续享受荣华富贵。可是如今她却不识好歹跑了,走着瞧吧,就算咱们不杀她,太后也绝不会留着她的……”
尹太嫔人的话未说完,慕容渊突然从椅子上站起身来,直接向外走去。
太嫔娘娘见慕容渊说也不说一声就往外走,顿时满脸惊愕,见他想要离开,心里立即升起一丝邪火,怒声质问道:“站住!你这是要去做什么?”
慕容渊停住了脚步,面无表情地看着太夫人,冷冷道:“我去找她!”
说完,也不多做解释,转身就走了。
太嫔娘娘被他的态度弄得惊愣了一下,直到慕容渊走远了,她才怔怔地说道:“好呀,你这是在怪我吗?我可是你的母亲,生你养你的,我容易吗我?你竟然为了区区一个不守妇道的女人怪我,你这是……咳咳咳……”
话未说完,太嫔娘娘又剧烈地咳嗽起来,似乎要把自己的肺给咳出来一般,慕容春立即上前服侍,好容易才缓过劲来,却忍不住哭道:“真实造孽啊,李氏要夺休!他竟然给我甩脸子看,我生他养他,他竟然为了个庶女出身的贱人怪我!我真是白养活了他了……”
一边说,一边捶着自己的胸口哭。
只有最在乎的人,才可以伤到自己,尹太嫔何尝不是如此?
儿子为了一个女人责怪她,这对她来说,简直是不可承受之痛。
但她到底还是不忍心责怪自己的儿子,她只会怪晓媚会魅惑人心,勾走了她儿子的心,她才是罪魁祸首,便将所有的怨恨,都转移到了晓媚身上。
她不但没有丝毫后悔之意,反而对晓媚越发恨了一层,暗下决心,等有机会,一定要弄死她,定要出了心口的这口恶气才成。
不说尹太嫔如何伤心难过,慕容渊离开王府之后,骑马直接就去了骊山别院。
尽管知道她已经不在了,他还是忍不住的想去看看,他心里还存在一丝侥幸,晓媚并没有走,只是在跟他开玩笑而已。如果能她没有走,如果她还肯原谅他,他一定会跟她道歉,好好的把她接回家,不会再让她受任何委屈,无论是母亲还是妹妹,谁都别想再欺负她!
怀着这样的想法,慕容渊渊骑马一路奔驰,天彻底黑透的时候,才来到了庄子。
他就像是疯了似的,将庄子里里外外全都找了一遍,尤其是晓媚居住的卧室、起居室,书房都来来回回翻找了好几遍,最后,却一无所获,这时,他才终于接受了现实,相信晓媚是真得离开他了。
这一刻,他觉得自己的心里顿时空了一大块,除非晓媚回到他身边,或许他的心才会重新充实起来。
所幸,她不是彻底离开了他,他还是有希望挽回她的。
想到这里,他才勉强打起了精神,第二天便派人满城搜索晓媚,一定要把她找回来。
他也拷问了自己的内心,她是他三十年来唯一一个动了心的女子,之所以为她动心,除了她倾国倾城的美貌,还因为她那与别的女人迥然不同的个性,然而他竟給忘记了,把她当成普通女人一样对待了,他还真是蠢的可以呢!
一连找了好几天,一晃小年儿了,可却连个影子都没找到,她就像凭空消失了似的,怎么找都找不到了。
按理,她生得那么美,还带了好几十的下人,出现在京城时应该很打眼儿的,可不知为何,就是打听不出她的任何消息,慕容渊的情绪低落极了。
若是她没有在京城里,那可就不好找了,可是,如果不在京城里,她一个女人家,会去哪呢?
若是在京城里,所有那么大的本事,能将她一个大活人藏得这么密实,连他都打听不出来丁点儿的消息,貌似,除了皇上,别人好像都办不到吧!
此时,京城某座府邸的,晓媚正眉眼含笑的坐在暖阁里缝福包,王嬷嬷和兰儿一左一右的陪着她,母女俩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几天前就被接到府里来了。
亲人相见,自然格外欢喜,这几天,王嬷嬷日日守在晓媚身边儿,像看不够似的,总盯着她的脸蛋儿看,偶尔还发出一两声叹息。
晓媚知道,在她老人家的眼里,一个女子被夫家抛弃了,就相当于没有未来了,是一件非常残酷的事,而经历了被下毒后,她又不敢劝晓媚回楚王府去了,因此经常忐忑叹息。
在她的眼中,晓媚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女子,聪明、美丽,和善、温柔,可楚王府怎就容不下她呢?
嬷嬷关爱的眼神,全都被晓媚看在眼里,她睃了一眼满脸纠结的妈妈,明知故问的说:“妈妈,大过年的,怎么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王嬷嬷怕说出实话来她心里难过,忙托词说:“夫人什么事儿都不叫老奴做,白白的养着老奴母女,老奴心里过意不去,所以才不痛快的。”
晓媚也明知道她的心思,但却不肯说破,因笑道:“既然妈妈心里不痛快,不如让马三儿拉着你去街上,挑结实耐用的布料买回十几匹来,过年了,我想给大家每人添置一身儿新衣裳。”
雨儿忙说:“夫人前几个月给大伙儿每人做了两身儿棉衣裳,两身儿亵衣亵裤,以及棉鞋袜子什么的,加上从前别院的下人们留下的衣裳,大伙儿的衣裳都足够穿了,夫人还是省着些,别再破费了。”
兰儿也说:“是啊,夫人,咱们只出不进的,还是俭省着些吧,再这样下去,便是有一座金山也不够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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