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歌明白……”
“哼……你若明白,这十年间你就不该动心动情……”
“多谢祖父提点!”
“哼……傻小子!”
玄歌对着云山族主微微颔首,随即抬首望了一眼头顶百年的梨树。大手抚上梨树苍老而苍劲的树干,轻轻一叹便朝着梨落阁的外殿走去。并未像往常那般飞身离去,他只是缓步走着,脚步清浅之间,他每一步就像负重千斤,缓步而沉重的脚下,就像不忍别离。周身雪华之色,玉兰锦袍翻飞,宽肩窄腰的背影不复世人眼中的风流无匹,尽是伟岸孤绝中掺杂着清寒的落寞,与淡淡的黯然。从梨树到外殿的殿门,短短的距离。他倒像是走了半个年头的光景,那样漫长而踌躇,不甘且不舍。
梨落阁的片殿内,冉子晚歪着脑袋,正透过窗子眸色飘像窗外,大眼睛扑闪扑闪的上下颤动,看向玄歌被红日拉冗长的背影,他看上去走得有些心不在焉。漫不经心的步履之间,透过他的背影,冉子晚仿佛一眼望尽他眸眼深处的苍凉。
“晚儿?”冉子晚注视着窗外,花期却是一直盯着冉子晚。她看了玄歌多久,花期便凝视了她多久:“晚儿……该用早膳了!”
“嗯!”冉子晚眨巴眨巴的眼角只觉得有些酸涩,抬眼望向花期:“花期哥哥!”
“用膳吧!之后……我们便出宫!”花期微微一笑,眸底闪过一抹暗黑。
“好!现在已然快到晌午了,我们还是要早去早回!自打被禁足懿德宫,子晚已是许久不曾出宫了!”冉子晚娇俏的笑了起来,随即看向花期:“多谢花期哥哥!”
“今日出去便不必再回来了!”花期悠悠的吃着口中的膳食,眸色深深的望向冉子晚。
“……”冉子晚嘴角列的很大,她自然明白花期的意思是她可以回南暖殿了:“真的么?可以回南暖殿了?我十分惦念哥哥!惦念南暖殿的吃食,还有南暖殿的绿萝。这里四四方方的天儿,晚儿真是呆不下去了!”
“出去……便再也不必回来了!”花期微微点了点头。
“那个!”冉子晚则兴高采烈的指了指盘完中的吃食,她觉得她很饿,十分的有胃口。终于不用再憋闷在这个四四方方的天地里了。
“怎么了?”花期看向冉子晚指向银盏中的羊乳膏,有些不明所以。
“给我布菜!”对于花期的微微发怔,冉子晚一点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对。这些事素来玄歌在的时候,早就会为她细心做下的,只是冉子晚似乎习惯了,习惯到身旁坐着的是花期,她依旧理所淡然。
布菜……这也是玄歌在她脑海中残留的印记么?花期无法想象……像玄歌那样清寒似万年玄冰的男人是如何在冉子晚的心底落下这些痕迹的?他甚至不敢相信玄歌亲手给冉子晚布菜的情景。
“要哪个?”花期微怔之间,心口划过一丝清凉。他指着盘盏中的吃食,问冉子晚要夹哪一个!
“花期哥哥?从前……你从不问我要布什么样的菜?因为你知道子晚的口味!”冉子晚不高兴的撅起了嘴,落下筷子,一副不高兴,便不想吃了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