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端郡王府的潇世子是……叫你到他亲妹妹的住处……打!秋!风?”冉子晚将‘打秋风’几个字咬得及重,说崔千阙是来打秋风,那不就是在说清河郡崔氏的嫡长女来端郡王府当土匪么?就是这样的暗语,崔千阙也是眉毛都没眨一下,竟然淡淡的应了声。
“嗯……这么说,也差不多吧!”崔千阙一饮而尽,淡定从容的回答着冉子晚的错愕:“早就听潇世子说……南暖殿的一应物件都是极好的,他还着重让我来品品你这里的吃食……尤其,尤其是这个羊乳羹!”
“你们……果然登对儿!”冉子晚用力的点了点头,无力的吐了一句。
“首战告捷!”崔千阙满意的抚了抚自己的腰腹:“是很美味!”
“紫棉……再拿三盏羊乳过来!”冉子晚有些气短,她从前怎么没看书这个清河郡崔氏的女子,也有这么混不吝的一面:“不喝完不许走!”
“……”崔千阙原本惬意的表情再听到冉子晚后面的半句话时,突然僵住。随即觉得自己的胸口有些抽搐:“一盏就好!”
“说吧!怎么就看上我那个家贼哥哥了?”冉子晚侧了侧身子,将身侧的羊毛毯子丢了一条扔给崔千阙。
崔千阙毫不客气,不止接过冉子晚丢过来的羊毛毯,还起身朝着冉子晚的软榻蹭了蹭:“往里点!”
“你坐在贵妃椅上不能说么?这上头可没你的地方!”冉子晚不满意,却还是朝着软榻的里侧挪了挪。
“潇世子说,你这软榻可是上好的藤条编织而成了。下面放了许多药草,躺上一会儿便可消困解乏!他叫我且要躺上一躺!”崔千阙自来熟的冲着冉子晚傻笑了几声,退去鞋袜,拉过锦被,惬意的靠在了软榻的另一侧。
“……他还跟你说什么了?”冉子晚对冉子潇有些恨铁不成钢,接下来的话几乎是从鼻孔里吐出来:“果然是家贼,千防万防……他倒是丝毫不差的全都给抖落出去了!潇世子……你一向不是叫人探不到深浅么?这下可倒好了……这女人还没过门呢!”
“过门尚早!”崔千阙伸手给冉子晚掖了掖被子,脸皮不是一般厚的仿佛没看到冉子晚鼻孔里的怒气。
“你也知道尚早?”冉子晚拍开崔千阙自来熟的呵护,丝毫不客气的白了她一眼:“整个帝都城的闺秀,都躲着我们冉氏一族。你倒是好了……还自己赶着往上送!”
“众人眼拙,我崔千阙可是不见奇货不撒鹰!”崔千阙比划着,温和的看向冉子晚:“其实我知道,你并不是真的恼我!你不过是担心我心仪潇世子,清河郡崔家的处境而已!”
“岂止是清河郡崔家,连冉氏怕是都要被人忌惮了!”冉子晚悠悠一叹:“从前爷爷,父兄……冉氏的祖祖辈辈,皆是掩藏锋芒。才有了冉氏这百年来的残喘!你清河郡乃是千百年来的名门望族,素来根基深厚…就连崔千阙的父亲升任户部尚书多年,也时刻以能与你清河郡搭上同一姓氏为荣。这样的崔家……若是与冉氏缔结姻亲,必然将给冉氏引来帝王家更深的猜忌,和无休止的打压!”
“我知道!”崔千阙斜靠再一侧,悠悠的应了一声。
“你若知道此间的道理,自然就该明白……嫁入端郡王府,你这个潇世子妃便过不得外人眼中尊容荣华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