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儿,来!”冉子晚沉思之间,花期已然起身。
冉子晚抬眸之间,只见身前的花期已然起身多时。长身玉立之姿,掩藏在紫色锦袍的光芒之中。花期一手束在身后,一手等着冉子晚将自己的手搭上来。
“……”冉子晚凝眉望着花期素手上的掌纹,修长的手掌之间,沟壑深深……这是冉子晚见过的最杂乱的掌纹。
“晚儿……”见冉子晚并未起身,花期重申地唤了一声,身子向着冉子晚的方向伏了伏,将手掌再次向冉子晚靠近了一些。
花期嘴角笑意淡淡,冉子晚凝眉之间尽是迷蒙。气氛暧昧而柔和,冉子晚容颜上淡淡的晶莹之色越发的刺痛眼眸,玄歌只觉得胸口郁结,无法喘息。
冉子晚缓缓抬起衣袖,将袖口中的竹笛收好。抬眸之间,便想着自行起身……只是在冉子晚抬袖出手的一瞬间,玄歌豁然起身拂袖掀起一片清寒的冷意,率先离开了先前的座次。
“……”冉子晚先是一怔,随即微微一叹,最后还是缓慢的抬起玉手,将手搭在了花期的掌心,只是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手臂之间重似千斤。
众人按照次序绕着佛殿上的众佛参拜。冉子晚也被花期拉着,依次随着叩拜。心底却犹如万千蝼蚁溃堤之感,酸楚与苦痛一点一点渗进五脏六腑,难以言表。
转眼已过了晌午,众人参佛礼佛之礼已毕。许多帝都之外的世家名门家主均带着自家小辈,到禅喻法师身前问礼。他们大都是慕名而来,此时礼仪已经完结,自然要问询占卜之事。有些人问卜之后,喜色溢于言表。有些则是落寞掩面而去。而帝都名门的显贵,包括玄天御,玄歌等人在内,却显得有些不急不缓。必定是王侯贵胄,想来天龙寺定是另有安排。
“各位施主……斋饭已然准备妥帖,还请各位随弟子前往!”还是先前的灰衣僧人出面引导,众人也都打了个佛偈跟着到了后堂。
天龙寺的后院设有后堂,从东到西整齐规制。一进入后堂,便看到许多先行到来的平头百姓已然落座整齐。看着进来的王侯贵胄,百姓中不免有人发出唏嘘之音,只是因为佛堂重地,尽管惊愕却也是中规中矩,十分懂礼。斋饭的座次摆放看似整齐却是十分随意,并未分出三六九等,也未曾如寻常宴会那般分出散座贵席,如此做派倒是契合了佛家的众生平等之意。
佛寺的斋饭皆是素食,清淡清香,别有一番情致。冉子晚在小酌了几口汤饭,便放下了碗筷,餐盘中呈上来的吃食几乎分毫未动!
“是吃不下了么?”花期拿起锦帕小心擦拭着冉子晚嘴角的汤渍,温和的问道。
“嗯!”冉子晚微微闪躲,却还是没能躲过花期递过来擦拭的大手。随即任由花期修长的手指划过她柔软的唇瓣:“晨起吃得晚……现在并不十分想吃!”
“佛家清修地,难道连礼佛吃斋的习俗……子晚郡主都不清楚么?”花期予温婉地起身走向冉子晚,看上去依旧是笑得从容的闺秀模样,冉子晚却瞧见了花期予眼中一闪而过的怨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