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府衙门口,那名擂鼓的女子又一次被衙役拦了下来。
一旁的街道上,已有不少的行人驻足观看,指着不远处那女子,小声议论。
“一大早就看到她在这里擂鼓,也不知道是有何冤情?”
“听说好像是死了妹妹,又听那官差说钦犯什么的,怕不是前两日妙音阁的那桩案子。”
“那恶贼的海捕文书张贴的满街都是,她还来这里闹什么,莫非,此案还有别的隐情?”
众人议论纷纷间,一名捕快从里面走出来,看着那女子,挥了挥手,说道:“把她拿下!”
“这里是京兆府衙,是你胡闹的地方吗?”那捕快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转头说道:“大人有令,此女三番两次挑衅府衙威严,妨碍公务,带进去,先杖二十……”
随后便走上前,挥散了街道上围观的人群,大声道:“没什么好看的,都散了,散了……”
虽说这衙门口的大鼓,就是让百姓用来伸冤的,但也不能乱敲,扰乱衙门正常的秩序,不过,虽然有这条规矩,但这女子刚刚失去了亲人,悲伤的心情可以体谅,如此罚她,在众人看来,却是有些不近人情……
然而这些事情,却不是他们能够妄议的,看着那女子被带进去,也只能摇了摇头,各自散开。
“头儿,真的要打二十杖?”一名捕快看了看那瘦弱的女子,犹豫道:“二十杖下去,打死了怎么办?”
“你个猪脑子!”那捕头在他的脑袋上猛敲了一下,怒道:“大人说了,注意分寸,要是打死了,就用你的命来填……”
被他敲了脑袋的捕快哭丧着脸,问道:“什么是注意分寸啊……”
那捕头挥了挥手:“意思意思就行了,打完了把人带到牢里先关着,别让她再出来闹了。”
片刻后,那捕快来到已经被按在凳子上,面无血色的女子,脑海中浮现出那天夜里那女子的死状,脸上浮现出一丝怜悯之色,微微摇了摇头,招手道:“板子给我,我亲自来……”
两名捕快压着那女子进入大牢的时候,都觉得今天算是开了眼,衙门当差这么久,还是头一次见到受了杖刑之后,还能自己走着去大牢的人……
……
“我不要了,香囊不要了,花灯也不要了,诗也不要了……”
李易捂着屁股一瘸一拐的从柳二小姐房间里面出来,回头说道:“你喜欢就拿去吧,还看上什么了,随便拿,都是你的……”
柳二小姐瞥了他一眼,淡淡的说道:“谁让你不说清楚的……”
李易已经不想再解释了,他刚才说的还不够清楚吗,她欠自己的,女子贴身戴在胸前的东西,曾经有人送过他的,除了香囊,还有什么?
肚兜吗?
她也不想一想,他堂堂县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怎么可能变态到那种地步?
柳二小姐再次看了他一眼,说道:“香囊算我欠你,日后会还你的。”
“算了,也别日后,我不要了……”李易揉了揉还隐隐作痛的屁股,她这是什么时候养成的毛病,就不会换个地方下手吗?
“你不要也得要。”柳二小姐说了一句之后,甩了甩头发,留给他一个酷酷的背影。
虽然她说的干脆,但收到柳二小姐的香囊,已经是两个月之后的事情了。
若只是简单的送一只香囊,随便在街上买一只就好了,然而柳二小姐对他的礼物如此挑剔,甚至连那首词也让他重新誊了一份,自己送的当然也不会这么草率。
香囊所用的布料是她从珍藏的那些布匹里面精挑细选的,听小环说,二小姐选香料,都足足选了三天时间,再到给上面绣东西,将碎布片缝起来,这期间又不知道浪费了多少,因此才拖到了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