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文越一看大家脸色都有变,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说错话了,有点手足无措,问:“怎……怎么了吗?”
在座的各位欲言又止,不知道从何说起。廖雨婷看气氛有些尴尬,马上挽尊,说:“其实也没什么。最后剩下的那户人家是一个孤寡老人,住一楼。我们听房东管她叫李老太,但是也不知道她的真实姓名。我们平时很少见到她。那个老太太神神秘秘的,见面也不打招呼。而且特别凶,家里声音稍微大一点,她就会来‘咚咚咚’敲门,来骂我们一通。”
“骂什么?”
“就是什么有没有公德心啊,有没有家教啊。可凶呢。有一次她出来扔垃圾,门没有关,我路过,往里瞅了一眼,下意识的动作,也不是故意的,再说黑乎乎的什么也没看到。她就不干了,过来骂我说我怎么不懂得尊重隐私,问我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不怕瞎眼睛吗?我天!揪着我骂了好久。莫名其妙!”
陈文越点点头,心想哪里都有恶邻啊,说:“孤寡老人?是怎么个孤寡法?是没有亲人,还是没有亲人要她?”
大家听了哈哈哈笑,说估计是后一种吧,脾气这么臭,谁受得了她啊。
一直沉默的周欣突然“嘘”了一声,说:“不要说了,被她听见就不好了。”
袁大哥摆摆手,说:“咱们这么多人,她来了又能怎么样?说实话,咱是看她岁数大了,让着她。真要讲起理来,嘴皮子难道还不如个没牙老太太利索吗?怕她干嘛。”
“不是的呀,”周欣推推眼镜,一本正经地说,“我给你讲,我在她扔的垃圾里看到过黄表纸。你知道那是干嘛用的吗?那是画咒符用的。那老太太阴森森的,每天在房间里不知道干什么。万一她会下咒可怎么办呀?唉,我给你讲,有一次我俩因为什么事儿吵起来了,离她那么老远她跑过来说我们声音大。我们两个吵架正在气头上,就一起顶了她几句。结果当天做实验就出问题了,把我们两个都烫伤了。”
袁大哥说:“那能说明什么呀,只能说明你俩不小心。你们两个研究生,还信这些个怪力乱神的东西?”
“哎呀,这根我们是研究生有啥关系。袁大哥,这种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小心为妙啊。”
袁大哥当然不信服。大家互相插科打诨,聊了聊就各自回家了。
陈文越很感谢大家,萍水相逢,还愿意为他开一次欢迎会。其实他们也不是特地给陈文越开的欢迎会,他们几个关系本来就很好,常常喜欢在一起吃吃饭、聊聊天。陈文越也渐渐融入了这个大家庭,一切相安无事——直到暑假结束后,开学的第一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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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文越开着窗户在窗口吸烟。他吐出最后一口,低下头,把烟屁掐灭在窗台上的烟灰缸里。正在这时,陈文越“哎哟”一声,一个纸飞机从窗外飞了进来,打在了他手上,掉落在地。
他探出头,心想是不是楼下有小孩子恶作剧扔上来的。低头一看,楼下什么人都没有。心想这可怪了。
陈文越租住的这个公寓,虽然是新建的,但是所在地却是老城区,四周都是平房。所以也不太可能是从上面飘进来的。他脑袋探出窗户,四下张望了半天,没思路;但随即一想,保不齐怎么吹进来的呢,纠结它干嘛。搞不好是小孩子扔进来以后怕挨说,躲起来了。
他走过去捡起那个飞机,发现飞机里面有东西,打开一看,这里面居然折着二十块钱。
陈文越甚是奇怪,怎么会有人扔来个纸飞机,里面还夹着钱呢?这个恶作剧成本是不是有点大啊。
陈文越掏出手机,“咔嚓”拍了一张照片,然后发在群里面,问:“谁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