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婉给叶睿晨仔细诊了脉,并无暗伤才彻底放下心来。嘱咐他好好休息,便兴致高昂,一阵风似的跑回自己的院子。被忘在脑后的蔚凌羽心里一阵失落,他的腰侧也被划了一刀,叶婉却只顾着她哥哥,他身上那么明显的伤都没注意到。
叶睿晨得意洋洋地一抬下巴,颇为显摆地道:“有个体贴的妹妹真是幸福。世子爷快去找药癫老爷子治伤吧,留下暗疾就不好了。”看着蔚凌羽气恼的背影,叶睿晨不禁哈哈大笑出声。
将自己前些日子闲着无聊鼓捣出的瓶瓶罐罐都搬出来,叶婉挨个儿仔细检查了一遍,满意地笑了笑,小心地收进箱子备用。略一思索,将几个丫头都打发回屋睡觉,她搬出特意打制的小铁锅,架在院墙边的灶上,生起火,取来几样草药,放进锅里翻炒。
翻炒了两刻钟左右,叶婉将细火焙干了的药材取出,细细研磨成粉,放在一边。又取来一罐蜂蜜,倒进锅里熬制。做了一大勺炼蜜,缓缓加入药粉搅拌,然后将药泥搓揉成团,放进一个匣子盛好。做完这一匣子药丸,叶婉嘿嘿坏笑起来,她就不信她撬不开那程肃的嘴。
第二日一大早,叶婉起身喝了一碗粥,就抱着一个小箱子颠颠儿地来到叶睿晨的院子。叶睿晨已经起床了,正在院子里练剑。微亮的晨曦中,一柄银色长剑如银蛇舞动,颀长的身影挺拔如松。青衣扯动,猎猎随风,颇有一种“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的风采。
见到叶婉,叶睿晨收了剑势,一边拿了搭在一旁树枝上的巾帕擦汗,一边问道:“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
“恩。那不是还有个等着我审讯的嘛,怕人家久等,早早儿的就起来了。”叶婉朝着柴房一扬下巴,故意大声说道。
程肃被捆了一晚上,水米未进,再加上中了毒,眼前金星直冒。听见院子隐隐传来叶婉的声音,脑子顿时清醒了,身子紧绷着,时刻警惕着即将到来的酷刑。
叶睿晨无奈摇头,伸手揉了揉叶婉的头,“你啊,不过是玩个审讯,就那么高兴?”黑如深潭的双眼中盛满了宠溺,霎时亮如星子。
“恩,当然高兴啦,好久没练手了,再这么安逸下去,怕是就要钝了。你的伤口还疼么?我给你准备了点好东西,待会给你。不跟你说啦,你先去吃饭,我去会会那家伙。”叶婉宝贝地抱着小箱子,一溜儿小跑着来到柴房门前。
一脚踢开房门,叶婉站在门前冷冷盯视程肃。程肃听到门口有动静,僵硬地转过头,刺眼的日光透过洞开的木门倾洒进整个柴房。那一片光亮中的身影,无端端让他觉得是那样的高大沉重,几乎迫得他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