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这么说,你倭国是特特挑了这么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公主送来和亲咯?拿我炎麟国当什么呢?”叶睿晨脸色愈加黑沉,心中却警醒起来,他那么不客气,甚至可以说是无礼至极,森吉英都没有翻脸,看来其所图比他想象的还要大啊。
“不不不!”森吉英急忙站起身来,手舞足蹈地解释道:“这却是小王思虑不周了,只想到丽娜公主深受皇兄宠爱,身份较之其他公主都要尊贵些,却是忽略了她的性子。”
“罢了,”叶睿晨一摆手,道:“事已至此,多说无益。森吉英亲王所来为何,本侯心知肚明,那件事是贵国公主理亏,这官司就是打到天王老子那里,也是她咎由自取。更何况,将她扔进湖里的是药痴先生,森吉英亲王若是还不服气,尽管去找他说理,却是与我长宁侯府无关。送客罢。”
不管森吉英有多不甘不愿,小厮依旧是按照叶睿晨的吩咐,半是延请半是强制地将森吉英送出了长宁侯府的大门,当朱红的大门“嘭”地一声在身后关闭,森吉英才无奈地承认,这一局,自己又输了。不论是因着他在炎麟国势单力薄,还是他还有所求,森吉英都不敢也不愿与叶睿晨、乃至蔚谦翻脸,这也就造成了他必然要步步退让的结局。恨恨地回望一眼高大气派的府门,森吉英暗下决心,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用什么方法,他定要征服炎麟国,到时候什么叶睿晨、叶婉、蔚谦,就连森吉千也得匍匐在他的脚下!是的,森吉英的野心在增长,连森吉千他都不再放在眼里了,他深信有一天,他可以凌驾于所有人之上。
慢慢地步行着往驿馆走,森吉英在思虑着,该如何修复与叶睿晨的关系,进而顺理成章地提出将自家小女儿嫁给他。行至一间茶楼,森吉英缓缓步入,去了长宁侯府一趟,他连口水都没喝到,这会儿是真有点渴了。
“诶你听说了么?那个倭国公主,又有新鲜笑话儿了。”茶楼的大堂之中,在座的都是普通百姓,最大的爱好就是说人长短。
“她的笑话儿哪有什么新鲜的,还不就是追在咱们长宁侯屁股后面那点子事儿嘛。”一个身穿粗布麻衣的汉子不屑地咧了咧嘴,看他那样子,对森丽娜很是不耻。
“说得也是。不过这次虽说也是因倒贴长宁侯而起,事儿却与长宁侯无关的。”先前挑起话题的汉子老神在在呷了一口茶,然后在众人一再地追问下,将前一天在沧浪阁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连细节都描述得十分清楚,好像当时他也在场一般。
那汉子话音一落,众人哗然,一人插嘴道:“啧啧,被人扔进湖里,可真真是丢人得紧。只那药痴是什么人?怎的那般大的脾气?”
“嗨!连药痴你都不认识?真没见识。药痴老爷子在江湖上可是赫赫有名,听说他那一身的功夫,当世无敌呢!”
“阿弥陀佛,也怪那倭国公主不长眼,招惹谁不好,非要到那样的人物跟前起刺,不收拾她收拾谁啊?”
“你们别打岔,后面还有笑话儿呢。方才不是说倭国公主被扔进湖里了嘛?她那个车夫急得什么似的,立时就跳下去救了,诶呀呀,要说那车夫真是好艳福,跟他家公主搂搂抱抱的…”话音越来越低,夹杂着猥琐地嗤笑声,紧跟着众人也随着暧昧不明地笑了起来,相互之间还时不时地交换着意味深长的眼神。
森吉英本想抬步上二楼的,听到这几人谈论起森丽娜来,不禁就停了脚步,在他们旁边的一张桌子坐了下来,待听得那些人越说越不像话,他几乎就要暴起将他们打一顿了,这可不仅仅是在羞辱森丽娜,同时也将他倭国的面子扔到地上踩啊。可是此情此景,他却不能出面辩驳,有些事情它就是越描越黑的,他哪怕是长出十张嘴来一起说森丽娜与那车夫是清白的,也没人信呐!
现在森吉英哪还有心情喝茶?忍了又忍,权衡利弊之下,他不得不铁青着脸装作无事地离开了,他要马上回驿馆去,说什么也要好好教训森丽娜一顿!转身之际,森吉英被怒气冲昏了头脑,并没有看见最先开口讨论森丽娜的那个汉子,嘴角勾起了一抹阴谋得逞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