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中无人的架势让烬尘恨得牙痒,面上丝毫不显山露水,挑衅道,“既已认定,自然是不遗余力,照王爷所说,自信过头也非好事,不到最后,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拭目以待。”萧子卿不以为意,负手离去。
烬尘坐在屋内,无趣地把玩着玉杯,秦叔自屋外进来,斟酌一番后才问,“公子真准备与长平王合作?”
“即便今日不是长平王开口,明日便会有圣旨下达,倒不如做个顺水人情,此次疫情确实严重,普济堂不可能袖手旁观,说到底普济堂的一切本是属于陆悠然的,若是她还活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罢。”烬尘抬眼望去,男子长身玉立在女子身后,见她正往池中撒鱼食,不忍出声打扰,而女子毫无所觉一般,尽兴戏耍。
默契养眼的一幕,烬尘公子瞧着怎么就刺眼呢。
秦叔听到不真切的轻哼,顺着某个方向望去,石桥上一前一后的身影如此般配,不仅是外表的般配,无形中有种外人无法插足的默契。
“长平王与长平王妃倒是极为登对,且长平王并非如外界传言的一般,对王妃可说是体贴入微,倒是可惜了陆家姑娘的一腔痴情。”
烬尘闻言挑眉,“哦?可是陆家之事有眉目了?”
先前便派秦叔着手去查陆悠然之事,听他如此感叹,必然是有所收获,陆悠然与长平王悱恻的纠葛并不是秘密,伊人已逝,长平王转身便移情别恋,这让人费解。
秦叔收回目光,恭敬禀道,“长平王在陆家四载,时刻与陆家小姐相伴,日久生情在所难免,据闻当时两人同时出的意外,从染了时疫而亡的死人堆里捡回一条命,事后却是医术精湛的陆家小姐染了时疫,而长平王安然无恙,这件事极少人知晓,还是陆家当时伺候陆家小姐的心腹丫鬟无意中道出的。”
“真是薄情寡义呢,看来本公子该让月华瞧清他的真面目,怕她日后追悔莫及。”烬尘公子很是满意,颇有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的慷慨之态。
秦叔满脸黑线,竟无言以对,总觉着公子便是等着这个由头,以便于‘名正言顺’去破坏人家夫妻感情,想到外出三载的最终目的,他又很是担忧,忍不住出言提醒道,“女皇陛下让公子来寻公主,不过是拖延时间,应对朝臣逼迫纳皇夫的缓兵之计,想必女皇是知晓公主身在陆家的,如今陆家出事已有大半年,女皇恐怕早已知晓,公子是否要启程回苍禹?”
烬尘摆手道,“再等等,我总觉着这事儿不像眼见的这么简单,女皇何其英明,竟隐瞒了这么多年,众人只盯着遗落民间的公主,却忽略了公主的生父是谁,不可能是陆鸣,便是另有其人。”
“公子为何能确定不是陆鸣?”秦叔疑惑。
烬尘邪魅笑道,“秦叔觉着以女皇陛下的眼光,她能瞧上陆鸣?再者说,陆鸣真有能耐掩藏住自己的身份,也不会早早去见了阎王,女皇在外七载,关于她的行踪,旁人却无法查到丝毫有用的消息,当初苍禹内乱,还是她自愿回苍禹主持大局,这就能说明有厉害的人帮她掩藏踪迹,站在她背后的高人才可能是公主的生父。”
秦叔受教点头,细想确实有太多不寻常之处。
从烬尘的别院出来,坐上马车还未行多远又碰上了一个意想不到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