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吕布一直处于断地运动中,就像与楚天拳掌相对之前,凭助强大无比的蹬地力产生的那种超高速运动之中,即使他给楚天准备那一剑的时间,楚天那一剑也不见得能刺中吕布的眉心。
刺不中吕布的眉心,剑气就无法侵入到吕布大脑中去。而吕布身上所有的弱点都不存在,除了大脑和双眼,打击别的地方都管用。若是那一剑刺中了别的地方,已出尽全力,招式用老之后无法及时回气自保的楚天,定会死在吕布的暴力一拳之下。
“安息吧,阿门……”楚天在身前划了个十字架,然后又双掌合十,念起佛教往生咒来。
“我……我还没死……”吕布忽然发出了极为微弱的声音。
“呃……这样都没死?”楚天一阵气苦,忽然凶相毕露:“妈的,气死我了,我两只手都废了你还没死!妈的,我踩,我踩,我踩踩踩……”他跳到了吕布身上,疯狂地蹦着,跳着,在他胸腹上狂踩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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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究竟是什么人?!”赵飞扬红着眼睛,嘴角淌下成串的涎水,直勾勾地盯着眼前这意态悠闲的苍老青年,放声火吼。
但是他的吼声却带着颤音,身体和双手也禁住微微颤抖着,拳头死死的握着,指甲已将掌心的皮肉戳穿却不自知,鲜血顺着指缝缓缓地淌下。
他这是在害怕,在恐惧。
天不怕地不怕的赵飞扬,已经对眼前这苍老的青年从心底生出一种无法战胜,不能超越的恐惧。
自主狂化后瞬间移动一般的轻功速度,短短三分钟之内逃出近三十公里开外,却在逃离现场后的第三分零一秒被这苍老的青年堵住。
这是什么样的速度?
自己已经尽了全力,跑得跟死狗一般,可是这苍老的青年居然好像闲庭信步一般,飞奔发型不乱!
这还是人能做到的吗?自己这半拉子人造神跑这三分钟的路都已经累得肺叶如着火一般了!
于是他大声吼叫,想用吼叫来驱散心中的恐惧,让自己有勇气与这苍老的青年战一场。
可是……
古大师看着赵飞扬,嘴角浮出一抹轻蔑的笑意。他伸出右手,竖起食指,轻轻摇了摇,“想跟我拼命?你还不配。我追上你不是要杀你,我是想告诉你,收尸的事情该由你来做,别想扔下满地的尸体一走了之。
这里是京城,不是穷乡僻壤。大路上死人太多,影响不好,还污染环境。至于你的命,将来自有别人来取。我不想越俎代疱。听明白了吗?”
说罢,古大师笑了笑,身形自原地消失,眨眼间便飘渺无踪。
捡回一条命的赵飞扬全身一阵脱力。他无力地坐倒在地,任地上的雪水浸透他的衣物。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红色地眼珠渐渐变回了原样,身体却从骨髓里边生出一阵难以抵挡的虚弱和疲倦。
在没有人看到的街角,赵飞扬捧着脸哭了起来。
……
楚天蹲在街边,嘴上含着一根烟,明灭的烟火在飘散着雪花的夜色中忽明忽暗。
他上身只穿着一件衬衣。就这唯一一件从彻底损毁的出租车里抢救出来时还算完整的衬衣,现在也少了两条袖子。
一条包扎着他自己左手的食指和中指。两根指头缠得像个水萝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