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雪芙颔,“而且现在玉瑕哥哥正在和北原打仗,自顾不暇,等他打完仗,还不知是何春秋。”
景容目中一寒,道:“你还记得景凌沧死前让景寒的誓吗?当时他让景寒誓效忠皇上,绝不反叛,这誓言其实就是一种禁锢,禁锢景寒绝不为帝的牢笼。”
或许是因为景凌沧曾经为了皇位残害亲兄,所以他不希望儿子也走自己的老路,也像他一样踩着兄弟的鲜血上位。
轻薄如蝉翼的轻纱上绣着莲花,那密密麻麻的针脚映入眼帘匝固着一颗紧绷的心。慕雪芙明澈的眼睛仿佛有一涌一涌的海浪,波诡云谲,“如果整件事是太后所为,那她就是看准了时机,算准了日子。”
虽是是“如果”,但其实不论是她还是景容已经认定是母后皇太后所为。
先,慕雨蓉没有动机给景宇下毒,景宇一直对她疼爱有加,给予她的宠爱可以用后宫虚设来说。
其次,景熙是嫡长子,这皇位早晚是他的,慕雨蓉没有理由为了自己的孩子杀死丈夫。况且,景熙并没有立为太子,且年岁尚小,就算景宇离世,但由于子幼母壮,景熙登上皇位的几率也不是很大。
所以,如果慕雨蓉这么做,等于是给自己挖坑,她不会蠢到有好日子不过非要作死。
黄昏的暮色落在她绝美的脸上,眉宇间拢着抹不平的焦虑与担忧,同时眼里的冰冷也如清雪凝聚,袭上心头。
她望着庭院中的一树树红棉花,橙红一片,红得像是一滩滩鲜血,蔓延她的双目。
从离开皇城那时起,她就没想过再回去,因为那里有她不可触摸的伤疤,有她不愿提及的回忆。
可现在,她不得不回去。
很快他们就启程了,商量好对策,他们决定隐瞒身份,偷偷进京,以商人的身份。
走前慕雪芙给江月瑶捎去信,让她尽快到皇城集合,到时再想办法进宫。
这次进京慕雪芙本不想带着景慕,但她哭闹的不行,再说自从生下来,他们三口人就没分开过,也确实不忍心分离,所以最终决定还是带着她。
红韶怀着孕,紫夭又有两个孩子,她们两个人自然不能去。
景容还留下来越风照顾她们,但赵奕是必须带着的。怎么说他也是神医,不能单单只靠江月瑶。
一行人,景容和慕雪芙是夫妻,景慕是小姐,赵奕是管家,追星和流云是家丁,白伊,金露和青琢还有婉如是侍女,装作是买卖药材的商人,一路从晏阳赶往皇城。
到了皇城,突然戒严起来,城门口那,侍卫要一车一车的检查才让过。看来很可能太后已经现婉如跑出城求救,也猜到是去找慕雪芙。所以在这检查,阻止他们进城。
“这怎么回事啊?出城进城还要检查,这是查杀人犯吗?”马车外面有声音传来,景容掀开车帘一角,听他们说话。
“听说皇上病恙,为免藩王趁机作乱,所以加紧防护,以免有人趁火打劫。”有人压低了声线小声嘀咕。
“看来这次皇上病的很严重啊?
“瞧这阵势是不太好。”
“莫不是快不行了?那这皇位传给谁啊?”
“你操什么心啊,想做皇帝的大有人在,皇上又不是没有儿子。”
“可大皇子才几岁,一个六岁的娃当皇帝,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吗?”
“儿子不行不还有兄弟嘛。管他哪,谁做皇帝不一样,只要能让我饱肚子不挨饿就行。”
外面的人絮絮叨叨个没完,景容无心再听,放下帘子,道:“现在进城太危险了,我们先到附近停驻,然后再商量怎么进城。”
慕雪芙也知道前面查的严,她和景容定是过不了这关,便叫人调转车头离开,谁知马车刚转了头,便听到又浑厚的声音叫住他们,“站住!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