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溟得知秦玉拂确切进宫的日子,她与秦玉拂自幼青梅竹马,当年得了两家的约定,差一点就差一纸婚书。
夏侯溟一度很痛恨秦家的悔婚,后来得知秦玉拂的心意一直没有变。
秦玉拂为他做了很多,拒绝了来仪的太子,秦枫也将当年悔婚之事的因由说起。
夏侯溟最爱的人是秦玉拂,不是初云的公主,他要利用青云卫得到宝藏,总有一日他要夺回初云,毕竟他的父皇是死在初云的手中,扶风与初云本就是敌人。
到时候初云公主就是一枚无用的棋子,他便再无顾虑,皇后的位子也是属于秦玉拂。
夏侯溟刚刚回宫,便听冯公公说,皇后派人来问今夜皇上是否前往凤栖宫。
夏侯溟已经有数日没有去凤栖宫,既然皇后已经开口,“就说今夜朕会留宿凤栖宫。”
他还要处理公务,冯公公得了皇上的命令,亲自去了凤栖宫。
云梦霓五心烦热,命绿芜去御膳房取了些冰过来,“娘娘,冯公公来了。”
云梦霓是听说皇上接连几日出宫,想必是去见秦玉拂,方才平人递了消息去御书房。
还未到翻牌子的时辰,冯全此时来,难道皇上今夜要留宿凤栖宫,“让人进来吧!”
云梦霓稍整仪容,端坐在凤榻上,见冯公公满面喜色的走了进来,便知道是有喜事。
“恭喜娘娘,今夜皇上留宿凤栖宫。”冯全道。
“绿芜,快快有赏!”
绿芜从暗阁内取了一只香囊递到冯全的手中,“有劳冯公公费心。”
冯全笑着接过香囊,皇后娘娘出手最为阔绰,“是老奴应该做的。娘娘就慢慢准备着,老奴就告退了。”
云梦霓得知今夜夏侯溟会来,整个人心情舒畅,也不觉得那般烦闷燥热难耐,“绿芜,将福德海叫进来,让他帮本宫梳妆。”
夏侯溟一整日都在御书房处理公务,没有见到易寒前来,一整日都很安静,不知道他住在潇湘苑是否习惯。
用过晚膳,直接去了潇湘苑,打算陪易寒坐一会儿,再去皇后寝宫,如今皇后怀有身孕,不过是逢场作戏。
夏侯溟去了潇湘苑,见易寒并没有住在正殿的卧房,而是搬进了书房。易寒对饮食起居的要求并不高,平日里很喜欢看书,只是潇湘苑书房内的典籍还是少了些。
见书房的灯烛是亮着的,透过门扉,见易寒手中拿着匕首,在细致雕刻,有些入神,竟是连他来都没有发现。
夏侯溟推开房门,“易寒,你这是在雕什么?”
易寒停了手上的刀,抬眸见夏侯溟已经坐在了他的对面,“易寒见过皇上!不过是雕刻些小玩意儿。”
夏侯溟看了看他手中已经雕了一半的物件,平日里无事总是会做些小玩意,在将军府的书房里经常能够看到。
“这书房太过简陋,朕命人带你去藏书阁,想要什么典籍,尽管搬到这里来。”
“不用那般麻烦,易寒若是想看,自然会去的。”
夏侯溟见易寒住的地方简朴,这里可是皇宫,华屋万间他不选,偏偏是这种如同冷宫一般幽静的寝殿。
易寒为他所受的苦,夏侯溟都记得,总觉得亏待了他,“朕真不该让你住进来,太冷清。”
“这里很好,清幽的很。”
只要易寒喜欢,谁让他的性子就是这般,看似清冷实则重情重义。
“朕今日去见拂儿,三日后秦枫与秦夫人就要离京去江南,拂儿就要进宫了。”
易寒是知道秦玉拂很想与父亲母亲多聚一段时日,没有这么快进宫的。一定是皇上暗中施压,不管如何秦玉拂迟早是要进宫的,也不差一日两日。
“三日后,易寒同皇上一起去接人。”
易寒心里还有一件事放不下,清明时节正逢在归京的路上,只是简单的拜祭母亲,如今已经归京,易寒想要去宝相寺。
“皇上,明日易寒要出宫去宝相寺祭拜母亲。”
夏侯宸一直忙着秦玉拂的事情,竟然忘了告诉易寒,夏侯溟已经将母亲冯贵妃追封为皇太后,将曾经舍身相救的奶娘入住皇陵。
“易寒,朕已经将奶娘的骨灰迁入皇陵。”
“皇上这是不合祖制,母亲留在宝相寺听经闻法是母亲的心愿。”
夏侯溟见易寒神色凝重,“朕已经那般做了,若是没有奶娘,朕已经死了,朕要给奶娘殊荣,不能够让奶娘白死了。”
易寒心中有些无奈,皇上从未当他说过一句,便将母亲葬入皇陵,执意用自己的方式报恩。
踏着月辉,夏侯溟离开潇湘苑,直接去了凤栖宫,云梦霓已经备了酒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