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英彦的心灵被震撼了。
他仿佛在凌水月身上看到了自己从前的影子。
跟凌水月相比,自己曾经对主人做过的事更加过分,更加不可原谅。然而,主人却选择大度地饶恕了自己,还让自己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既然主人连自己都可以原谅,自己又为何还要戴着有色的眼镜看待凌水月呢?
虽然一向木讷冷漠的赵英彦表情没有多大的变化,但他的内心感触很大。
这一刻,赵英彦才真正的放下了对凌水月的恨意,把她当成自己人。
受慈悲为怀的主人影响,赵英彦也渐渐地学会了用一个颗宽容的心看待身边的人和事。
眼看丹神宗的人就要对凌水月出手,赵英彦开口道:“停手!”
毕竟现在赵英彦还是掌门,掌门叫停,这点面子是要给的,于是那些人果真停下来,只不过仍是把凌水月团团围住。
天炎长老又冷嘲热讽了:“赵英彦,凌水月是一个品行不正的女人,你要出面帮她吗?”
赵英彦道:“玉简的影像只是一个很短暂的片段,并不能证明什么,说不定另有隐情,就以一个片段就妄下定论未免太多草率。再说,我师父并没说要将凌水月逐出丹神宗,我也没说过要这样做。所以凌水月仍是丹神宗的一员,既然是丹神宗的一员,那就有参与这次议事,推举新掌门的资格。”
天炎长老听了哈哈大笑:“赵英彦,你是不是走投无路,四面楚歌,没人支持就着急得慌了,一个没有贞节的女子投你一票你就如此维护她?我真为你可悲,只有这个女人愿意支持你,可见你的素质也不乍样。要是以后传出去,咱们丹神宗堂堂的掌门,居然是由一个品行不端的女子推举出来的,岂不是被人笑掉大牙?”
这也许是赵英彦有史以来被黑得最惨的一次。
不过赵英彦依然面不改容地说:“天炎长老,我的事就不用你劳心了。现在不是还有两个时辰的时间吗?你急什么?”
“哈哈!现在的票选是五百比一,我看你拿什么来赢我。”天炎长老自负地说。
赵英彦淡定地说:“还没到最后一刻,都不知谁胜谁负。你就拭目以待吧!”
“我当然很拭目以待,你那个落败的可怜样子!哈哈哈!”天炎长老得意忘形地嘲笑。
既然赵英彦和天炎长老都说要“拭目以待”了,本来围住凌水月的人都退下了。
凌水月感激地望了赵英彦一眼。
她没想到赵英彦会为她说话。虽然赵英彦所说的话,并不能作为证据澄清那些谣言,但是他毕竟在维护自己的尊严。
“谢谢掌门。不过我似乎给掌门添麻烦了,对不起!”凌水月内疚地说。
本来她只是想投赵英彦一票,没想到因为自己名声不好的缘故,反而被那些小人借机用来攻击赵英彦。
赵英彦满不在乎地说:“没事,既然你来了,就留在这里看好戏吧!”
赵英彦这番话让凌水月心里一颤:难道恩公早就料到会有如此变故,这次议事另有玄机?她不由得对接下来的事情十分期待。
与此同时,正阳山下,一条偏僻的山路。
阳光从树遮下撒落,在地面印出斑斑的树影。山峦叠翠,芳野清新,鸟语虫鸣。一辆马车正缓缓地向下山的方向行驶,滚动的车轮辗碎地面厚厚的枯叶,发生滋滋的声音。
驾车的两个马夫一个是身材魁梧、轮廓分明的中年人,另一个是打扮厮文的英俊青年。如果帝都燕家和端木家的人在这里,他们就会发现,这两个马夫正是他们的家主!
没错,中年马夫正是燕家主燕刚捷,而青年马夫则是端木家主端木晨。
是什么原因令到这两位身份显赫的大人物自愿甘为马前卒呢?恐怕这世间只有一个人能使得动他们。
此刻在车厢里,云河怀着抱着兔子,清澈的眼眸正欣赏着窗外如画的风景,还兴致勃勃地对坐在他旁边的一位正襟危坐、一脸拘谨的大叔搭话:“岳掌门,正阳山的风景真美呀!”
那位大叔的脸色有些苍白,他轻轻咳了几声,挤出一丝苍白的微笑。
如果丹神宗的子弟在此,就会发现,这位大叔正是他们失踪的前掌门岳峰!
岳峰之所以会下山,正如他在退位书中所说的,健康欠恙,需要去静养。
虽然有唐紫希给的灵物和灵丹配方,但是那些都是治标不治本的方法。
岳峰长年累月饮用毒茶,肺病日益严重,如果再得不到根治,他将不久于人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