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他们怎能把你折磨成这样?我该怎样做才能把你救出去?
游黎又悲愤又害怕。
然而,对云河来说,最悲惨的事情才刚刚开始。
阿铁就像一头被激怒的蛮牛,他狂唳地大吼一声,就抓着云河的双脚往后一拖。
“啪!”的一声,本来瘫坐着的云河硬生生地被他从大青石拉下来,后脑沉沉在撞到地面,四肢无力地瘫开。
刚才摔的那一下,云河的后脑刚好磕到一块硬石撞穿了。哗啦啦的红红的一滩腥水从脑后奔涌而出,一头黑发浸泡在暗红的腥水里。
刚咯出来的腥液由于这一摔,倒灌入喉,呛入肺,云河急促地轻咳着,身躯不自然地挛颤起来。
再也没有听到他骂甄王的声音。
除了那微微起伏的心口,以及那微弱的呛咳声,他的身躯仿佛已经渐渐失去了生命的活力,仿佛一棵正在迅速枯萎的大树。
云河的眼眸越来越空洞。涣散的瞳孔若隐若现地燃着幽幽的蓝焰,又如风吹残烛,转瞬即逝,归于漆黑永寂。
没有人留意到云河眼瞳的变化。
即使看到了,也只会以为是光线反照的问题而已。
看到随便一摔,云河就摔破了头,奄奄一息的样子,阿铁一脸嫌弃地埋怨起来:
“小子,刚才骂人的气势哪里去了?你这表情真让人没劲啊!简直是我玩过的长得最丑的男人!害我连玩你的兴致都没有!只不过这是任务啊!我也只能闭着眼睛执行了……”
阿铁说完,就大力一拉,将云河的衣服扯掉。
被染红的衣服如同纷飞的红蝶碎散。
由于云河的腰束着一条腰带,衣服只撕至腰间,半身毫无保留地敞开,全身大大小小的伤是一览无遗。
左肩的箭伤狞狰外翻着,腹部一大片淤黑,右肋凹陷一大片。
天啊!这受的是穿肺碎肠断筋折骨之伤!看着这具遍体鳞伤,惨不忍睹的身躯,阿铁心里十分怀疑。
不对,自己也就踢了他几脚,他不可能伤成这样!他这体质怎么像豆腐一样,一踢就碎的?只有那些圣境的蝼蚁才会如此弱啊!
阿铁犹豫了一下,回头望向甄王。
甄王不耐烦地催促:“本王正等着看好戏呢!你为啥停下来?快啊!”
阿铁为难地说:“殿下,这个人恐怕快不行了……要是真的做,估计撑不了几下就凉了,刚才殿下不是说,要留活口问钻石的下落吗?”
并不是阿铁起了恻隐之心,而是他觉得面对一个凉了的人,哪里下得了手?他又没那方面的嗜好……
甄王似乎被气愤冲昏了头脑,就因为刚才云河嘲笑他是一个穿着衣服的牲口,他下不了这口气,他瞪着眼睛吼:
“做!为什么不做!本王就是要看着这个自命清高傲骨的家伙被踩在别人脚下糟玩时的表情跟那些卑微的蝼蚁有什么不同!钻石而已,本王的心情更重要!要是不出了这口气,就算给本山一座钻石山,本王也不高兴!”
呃……
面对喜怒无常的任性甄王,阿铁真的没了辙,只能硬着头皮继续了。
现在,最大障碍物就是那条腰带了,若不是这条腰带特别坚固,刚才那一下连裤子也会一起被扯碎的。
“啪!”的一声,阿铁用尽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这条腰带扯断,正想将云河最后的遮掩物去掉,就在这时,云河的模样发生一阵变幻,从一个长相平凡的青年,变成了一个少年。
深遂的面部轮廓和高俏的鼻子充满了神秘的异域风韵,又浓又长的眼捷如同月宫桂枝,映着令河山都为之逊落的倾世绝艳之容。
白洁如雪瓷般的肌肤,黑如亮漆般的长发,红如薄樱般的唇……
变身腰带被毁,云河自然就恢复了真正的容貌。同时,没有变身腰带的伪装,云河是圣境体质也一目了然。
在场所有人都看傻了,就连阿铁都停下了下来,忘记了他应该要做的事情。
片刻,大家终过反应过来了。
“天啊!你们看到没有?这个人竟然是一个圣境的蝼蚁假扮的?他好大的胆子!”
“没错!”
“奇怪啊!那些圣境的蝼蚁都是玻璃人,这小子若真的是圣境,阿铁队长第一脚就能将他解决掉了,他受了阿铁队长几脚,还能撑到现在的?”
“对啊!好奇怪!他肩膀有箭伤,脏腑碎肋骨断,双手双脚还被殿下挑断,换成是无境的人也顶不住,他还活到现在,好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