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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皮鬼伤心地诉说着。
“哼!”守在山洞门口的陆柴冷哼一声:“谁会相信你的鬼话!刚才你还企图杀掉山洞里所有的人呢!若不将邪前辈及时出手制止,这个山洞早就血流成河!”
只不过,将邪似乎并不是一个聆听的好对象。
“就算你是无辜惨死的,但不等于你就能夺走其他人的生命,就能随便盗用别人的躯壳去做坏事。你可怜,难道别人就不可怜?”将邪冷冷地说。
“或许你说得对,我是个不值得可怜的人,我龌龊的灵魂配不上那具完美的躯壳。我只是想把憋在心里十多年的心事说出来而已!难道连说都不给说了?”画皮鬼可怜巴巴地道。
在将邪面前,画皮鬼十分无奈。
他那被灵线扯断的影子又淡薄了几分。
将邪对画皮鬼没有半分的同情,他冷着面,正想十指再加一道力,让这恶心的画皮鬼早点消失。
就在这时,唐紫希怀中的云河突然撑开沉重的眼皮……
在模糊的视野中,他看到了被将邪的灵线钉在洞壁上的画皮鬼。
这画皮鬼,他认识……
在树林里被阿铁摔了一下,后脑磕破不久,他就因为呛血失去意识。
接着,他的灵魂就陷入一个可怕的梦境之中。他看到了画皮鬼生前的故事。直到被将邪和画皮鬼他们说话的声音吵醒,他才恢复意识。
在树林失去意识后,以及在这个山洞里发生的事情他全然不知道。
只是蒙蒙胧胧从大家的对话中知道,画皮鬼曾附在自己身上,黑化紫莲,杀退了甄王的兵马,然后将邪和唐紫希他们赶到,将画皮鬼从自己的身躯里拉了出来。
那个梦其实就是画皮鬼的过去,云河知道画皮鬼并没有说假话,而且身世可怜,是情有可原的,便开口对将邪说:
“将邪前辈,能不能手下留情,饶了他……”
那声音很沙哑,而且虚弱无力。
刚才画皮鬼附在他身上时,不断声撕力歇地吼,把他的桑子都喊哑了。
要是他知道画皮鬼刚才顶着他的皮囊做了些什么恶心的事情,估计他就不会那么好心去救这只画皮鬼了。
云河挣扎着想坐起来,岂料腰使不出劲,一下子就倒回唐紫希的怀抱中,只能用求助的目光望着将邪。
“云河,你醒了啦?太好了!”
看到云河恢复意识了,唐紫希惊喜万分,连鼻子都酸酸的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云河的身躯颤了一下,猛抬起头,唐紫希的脸映入他眼帘。
他刚恢复意识的时候,脑袋还迷迷糊糊的,被唐紫希当成小猫那样抱着也全然不知。
想到在树林里发生的不堪之事,想到自己对唐紫希的承诺,他恍然发觉,自己又一次食言。
他也没想过,这次能活下来,回到希希女神的怀抱的。
只是,除了内疚,更多的是心虚和自卑。
他犹记得在失去意识之前,自己的双手双脚的筋骨被甄王挑断,甄王又下令,要一个侍卫对自己……
那时候,他身上一阵清凉,衣服就被撕碎了,后来自己就失去意识。自己是不是已经被……
云河很害怕,不敢想象下去!
那样不堪的自己,希希到底知道了多少,看到了多少?
“希希,对不起,……”他低下头,垂下眼帘,回避唐紫希的目光。
云河怎么了?
唐紫希心里有些惊讶!正常情况下,见到自己,不是应该高兴才对的吗?为什么云河看起来心事重重?
难道是害怕自己责备他?因为他又受伤了?
要是云河装作若无其事的冲着自己笑,或许自己会生气地揍他一顿粉拳,然而云河现在虚弱地躺在自己怀中,气弱力虚,泛着眼泪向自己道歉的样子,唐紫希反而不忍心责怪。
“没事,你平安回来就好。”唐紫希心酸地抱着他,轻轻地抚了抚他的后背,无非是想安慰他。
岂料云河的身躯又颤了一下,清澈如水眼眸泛起了朦胧的涟漪。
只是经历了这一劫之后,云河的眉宇之间却沉淀了更多的愁苦,柳眉轻轻地颦着,看着让唐紫希心痛。
更心痛的是,小丈夫醒来的第一件事,又顾着帮助别人,忘了自己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痕。
情至深处,又痛至深处,唐紫希什么都没有说,手轻轻从后背往后,紧紧地搂住他的腰,把他拥入怀中。
就像男人呵护小女孩那样,又或许是女人在呵护某种虚弱的小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