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此时并没有什么力气,也挺想知道我这后背到底是个怎么回事,话说今年农历年才过了十几天,我就进了两回医院了,头回纯属是自己作的,我也认了。可这回,明显是被害的,那么大个吊灯,怎么就在我要走的时候,正好砸下来呢,这也太巧了吧,我特么要是反应的慢一点,直接砸我头顶,指定是小命呜呼了,别说我师父,就算是我师祖来了,也救不回来我。
话说这昏迷刚醒过来,其实跟睡觉醒过来的感觉真的是完全不一样,除去脑袋眩晕不说,浑身还酸痛,特别是脖子,感觉像要断了似的。不过再想想我师父的说法,我晕过去的过程里,应该是有魂魄离体的状况,不然他也不会说关键时刻帮我把三魂七魄守住。
只是据我所知,魂魄离体正常情况下,身体是不会那么快就有反应的,我之前好像也说过,除了那种正常死亡后,身体对魂魄的束缚没有了,魂魄才会离体,可是从我被砸的部位上来看,死亡的可能性很小,可为什么心脏会停跳,好像在洛阳的时候,就有过一次,只是这一次,为什么魂魄还会要离体,这是为什么?
思索间,我握了握拳,现在的双手依然还是使不上什么力气,想转个头都艰难的不行,特别是这刚把头撑着抬起来往另一边扭,脖子跟抽了劲似的,这疼痛感,比背上都夸张不少。
心里这么嘀咕着,我却也赶紧试着把头抬起来,想往另一边侧过,估计这么继续朝这边下去,不用到明天早了,我赫然就成了一株会移动的歪脖树。
就在我刚把头转向窗户的时候,有两道脚步声随着病房门的推开,走到了我的床边,脚步声停下后,一个男人的脸隔着床探到了我脸前,和我一阵眼对眼之后,他一脸震惊的模样,“还真是这么快就醒了!?这才三个半小时。”
我看着他一阵无语,我三魂七魄俱在,昏迷之后醒了有什么好奇怪的。之后趁着我无力反抗,这个医生对我开始动手动脚,先是走到靠窗这边的床侧,伸手翻了翻我俩眼皮,然后又摸了摸我脖子,接着又掀开盖在我背上的被子,在我的脊梁骨上又摸又按,时不时还满意的“嗯”上一两声。
我趴在床上动也不动不了,就这么前前后后被折腾了有将近十分钟,他才满意的收回手,对着病床边的小刘法医说道:“太不可思议了,这小子恢复得相当快,比预想中的强太多了。”
听了他这句,我心里才算松了口气,只是我还吭声,在我另一侧的小刘倒是先开了口,语气依旧是那么平平淡淡,却让我感觉有些温暖,“那就好。”
随后,他们两人在我病床边上交谈了几句,说的基本上全是医学方面的专业术语,我这种医学白痴听起来像天书一样,不过偶尔间穿插的几句恢复的很快,精神状态很好之类的话,也能让我判断出来,我背上的伤并没有我想象中那么夸张。
在他们两人的谈话间,我趴在枕头上打量着这个病房,从床到窗边也不算多远,窗前放着两个板凳,一张小桌子,床边一个床头柜,除此之外也没什么别的东西,但说起来,也算是个不错的单人间,我过年时候住的那间虽说面积大,但根本不能比。
“行了,那我晚会儿再过来。”
终于,在他们俩交谈了将近五分钟后,这个陈医生决定先闪人了,原因应该是小刘法医在刚才讨论的过程里,又恢复了她冰山的本色,加上一个法医和一个外科医生讨论医学,其中的内容上,怎么的都不会有多好,毕竟一个是治的活人,一个是解剖死人。
而在陈医生的脚步声刚离开我病房,我听到小刘法医把门关了上,而后走到了我的窗边,拉过一个凳子在病床边坐了下来,一脸严谨地看着我,“放心吧,那些东西我已经烧掉了。”
我僵硬地点了点头,不用问我也和道她口中的那些是什么,点了两下头后,我刚歪过来一会儿的脖子疼的不行,只是我怎么也不能放弃,毕竟脖子疼一会儿和歪着还要疼几天比起来,任谁也会选前者。
“你怎么知道那墙纸后面有东西?”
她沉默了一下后,抬头看着我,冷冷的眼神里带着些疑惑,开口道。其实和她接触了两回我也大概明白了些,小刘法医其实应该并不是这种高冷的性格,只是因为她的工作让她随意平和不起来。
试想,如果一个人天天接触的是死人或者尸体,并且还要细微谨慎,一点错误都不能出,而且还是个女的,可能自然而然的,一进入工作状态中后,她就成了这副模样,毕竟法医这个职业是从心理要对尸体绝对的尊敬。
我想了想,开口说道:“其实很简单,因为墙纸有浸湿的痕迹,正常情况下来说,邱江宁这么有钱的人,家里的墙纸肯定会是高档的,既然是高档的怎么能不防水,这么一想的话,就能明白那些血迹不是从外面浸入的,而里面的话又是挨着墙面。”
说到这,我停了下来,倒不是因为我不想说,而是这么卡着脖子,说话真的很难受。她听完沉默着,不知是在想什么,时不时眼睛斜瞟一下点点头,就这么的有五分钟,她才皱着眉头看向了我,咬了咬嘴唇,开了口。
“之前在派出所里,那些心脏,眼球,舌头,断手和断脚并不是被偷走的。”她说着停顿了一下,脸上的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只是她揪在一起的两个手指,让我觉得她接下来的话,会出乎我的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