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听了他的话,我无奈地笑了一声,看了看在我们周围的这几座教学楼,突然觉得,无论是小志,还是李龙飞,周大鹏,或者霍云帆,老姚,人也好,鬼也好,我都这么放在心底自己琢磨,我现在已经分不太清楚,这些人和鬼到底谁和柳晨风,赵茵茵有关,谁没有,而且,赵茵茵费尽心思搞这么多,到底是为了什么。
而后我沉默了一会儿,放慢脚步,开始和强子说起了从我寒假的第一天离开学校开始发生的事。在他认真的目光里,我开了口,从当天小志家那女人的死,到回家后小婕的大伯,再到我中学时期那个被困在学校的女鬼,而后到大年初一的高烧住院,遇到那个一到夜里就哭的女鬼,为自己五雷天罡咒吓得半死的老太太续命。
当说到之后的赵老师时,我停了下来,看着天边被夕阳染红的云朵,还有些惦记,毕竟从我出了医院之后,都没有再回去看她是不是醒了过来,因为我不知道她在灵魂出窍的状态下遇到的人和事,她醒来后还能不能记住,但我从心里希望她不要记起,当那是个梦就好,不要相信这世上有鬼,然后快快乐乐地过完晚年。
只是和强子说起秋华那个老头子时,我脑海中又出现当时面对他的画面,当真是又气又无奈,可现在回想起来,却只觉得好笑。再接着说下去,就是鬼打墙,遇到了老姚和霍云帆,以及当时出现的李龙飞,当然,还有从霍云帆身上掉下来的那个血管似的镯子。
当说到那天夜里,摸到桌子上那截血管的时候,我说:“强子,你都不知道我那天晚上吓成了什么样,从桌子上摸到那截凉凉的血管,我那尖叫的高音,帕瓦罗蒂都得甘拜下风。”
可强子却说:“苏然,这短短的一个寒假里,你怎么遇到了这么多事?”
他这个问题,我真的回答不出来,虽说师父他老人家特地趁我受伤时跑来通知我,让我小心注意些,有两个鬼王已经盯上了我,但这话我真的说不出来,除了不想兄弟们替我担心外,也怕那俩鬼王因为我而盯上他们。
于是,我岔开了话题,讲起了两天前的事,强子听了一路,很少说话,安静地做着一个听众,我们走的很慢很慢,原本不是很长的一段路,硬是被我们俩走到了天黑,才回到宿舍楼下。
直到上到四楼,走到到宿舍门前,我才把事情大概的都讲完,站在门边,强子长叹了口气,拍着我肩膀说道:“兄弟,以后只要哥们儿还能动,定陪着你闯刀山,下火海。”
听着他这话,我心里一阵暖意,把这些全都说出来后,心里轻松了很多,我上前单手抱过他肩膀,在他背后拍了两拳道:“强子,够兄弟!”
强子伸手轻轻在我背上拍了拍,笑道:“苏然,听你这么说完,你这背我连下手都不敢下,万一再把你拍回医院,那医生岂不是要趁你睡着把你解剖开,看看你的构造有啥不同啊。”
我无奈笑着把他推了开,随后伸手推开门走进了宿舍,老窦和白毛一如既往地对着电脑,还都开着视频跟自己女朋友视频,见我俩回来也只是瞟了一眼,就又把注意力转回到电脑上。
瞅着这俩人的专注劲儿,我上前拿起桌上的脉动,喝了小半瓶才停下来,一下午没喝水,又说了一路,差点渴死我,又瞅着这俩紧盯着电脑的逗比问道:“白毛,你俩吃饭了没?”
“没呐,等你们呢,过完寒假再团聚,怎么的也得再庆祝一回。”老窦接口说道,只是眼神儿还在盯着屏幕。
看到老窦跟白毛,这突然间,我才想起来我忘了什么事,赶紧从兜里拿出来手机一看,没短信也没未接,难道说,安昕是逗我的?这都晚上了,她头发难道还没整完,这么一想,我刚被强子暖热的心,又凉了下来。
“老窦,别玩了先,我可能又失恋了。”
我捏着手机,紧张而又无力地说道,安昕啊,难道她中午真的是不忍心直接拒绝我,才用这个借口推辞的?
“失恋,失啥恋?”
听我这么一说,白毛和老窦同时停下了敲着键盘的手,看了过来,看了看我脸,又看了看我手上的手机,顿时愣了。
“下午一点多的时候,她说整完头发给我短信,可是到现在短信还没有来,是不是中午真的是变相的拒绝我啊?”这么一想,我心里顿时开始憋的难受起来,我宁可她中午直接拒绝我啊。
老窦跟白毛对视了一眼后,又同时看了一眼强子,而后三人同时点点头,朝我说道:“再打个电话去问问。”
我捏着手机,感觉像捏着一颗手雷似的,生怕一打过去听到那个答案,这个手机连同我的心一起炸掉,才感觉自己脱单了一下午,又被单身屌附体,难道今年的光棍节,又要陪着强子一起吃狗粮么?
“打吧,是死是活还是那一句话。”老窦又开口说出了他的名言,可现在听起来,却不如中午那般有动力,但是确实想想,除了打过去电话问,也没啥别的选择。
于是,在他们三人鼓励的眼神里,我推开手机滑盖,拨通了中午打过的那个电话号码,怀揣着一颗不安的心,把这颗手雷放到了耳边,几声响过后,那边响起了安昕有些疲惫的声音:“喂,苏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