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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然,该醒了......”
感觉到有人在推我胳膊,我迷糊糊地睁眼,适应着亮光。
“醒了?”又是一声关切的询问,清游的脸似乎在我眼前头一晃而过,“有没有哪儿不舒服的?”
“几点了啊?”我头有些晕晕乎乎,迷糊了好一会儿我才撑着坐起来,顺道抬手搓了把脸,我逐渐把眯缝着的双眼完全睁开,下意识地打量着这个有点儿陌生的环境,“这是在哪儿?”
这是一间主要以灰白色调为主的卧室,三面为墙,一面为一扇四开的落地窗,灰白色的墙纸贴满了除落地窗之外的三墙一顶,挂着银灰色全遮光窗帘的落地窗应该朝东,此刻从窗外透过来的阳光映照在我正对面的墙面上,映出了一片隐于墙纸里头的银白色暗花。卧室顶上,双层圆形吊顶的中央,倒挂着一个简单却又不失格调的水晶主灯,与吊顶一周的八九盏小灯,成了众星拱月的模样,安静地闪着莹莹晶光。
我所躺着的是一张约有两米多宽的欧式黑色双人皮床,或许是为了与房间色调相匹配,也或许是房间主人的喜好,床上的被子床单,乃至枕套抱枕,也都是黑白相间,相当干净利落。床尾正对的墙上,挂着一台五十寸左右液晶电视,因为这个房间确实够大,以至于这么一台放客厅里都不算小的电视,这会儿挂在上面看着刚刚好。
除了了脚头的电视及简约风格的电视柜,这屋子里还有着一些卧室常见的家具,如灰白相间的衣柜,黑色的电脑桌,白色的一套小型茶几靠背椅,靠在窗边的单人皮沙发,放在角落的饮水机及价值不菲的高端净水器......这种来过一次就能记忆犹深的地方,我十分确定自己是第一次来。
“这里是我家。”慢了一拍的清游从饮水机旁朝我走了过来,叹着气往周围瞅了瞅,他将一个黑底白花的陶瓷杯递了过来,苦笑了一声,满是感慨道:“觉得奇怪么?呵呵,我确实是很少回这里来啊。”
“不是。”我这会儿确实是口干舌燥,毫不客气地接过清游手中的怀子一通狂饮后,我才突然发觉了不对的地方:“我怎么会在你家?”
“不记得了么?”清游又是笑着摇了摇头,可眼神里多是无奈和遗憾:“要我提示你一下,还是你自己想?”
“呃,我想想先。”心里一惊,清游的神情让我依然有些蒙蒙的脑袋多少清醒了些,低头看看自己身上有些凌乱但还算比较完整的衣裤,我拍拍脑袋开始琢磨着,我怎么会在这里?歪头瞅瞅洒落在落地窗外阳台上的阳光,我脑袋里嗖嗖地闪过了几个人影,不,是鬼影,心里一惊,我赶忙瞅着坐到我身旁藤条靠背椅上的清游,把刚才的问题又问了一遍:“这会儿几点了?还有,我睡了多少?”
“十点半吧,十点二十六分。”清游抬手看了看腕表,对于我第二个问题却是犹豫了一会儿,“你睡了应该有六个多小时吧。”
“六个小时......”我嘴里念叨着,反应过来后又有些纳闷起来,“这么说我昨天晚上是四点多睡的,不过我好像不记得我什么时候跟你来的这里,什么时候睡的啊?”
“你不记得了么?”清游脸色有些古怪。
“我想想。”
他的脸色让我心里又凉了几分,如果没记错的话,我昨天晚上应该是跟他一起去了位于郊区的梨桂镇,还是带着柳晨风一起去的......赵茵茵出现之后,好像直接把我当成了柳晨风一样,黏糊的要命......清游跟她聊了好多......然后赵茵茵说要跟柳晨风独处......独处!
“对了,柳晨风呢?”我虽然还没想明白自己为啥会在这里,但其中原因指定是跟附在我身上的柳晨风脱不开干系。
“天没亮就回去了啊。”清游说着指了指窗外的大太阳,“今天不到六点就日出了,柳晨风不到五点半就往回走了。”他说着似乎是观察了一下我的脸色,才又放低了声音补充了一句:“赵茵茵因为情况特殊,比柳晨风要早走一点儿。”
柳晨风不到五点半就走了,赵茵茵也是五点多走的,而我,却在四点钟,可能还不到四点的时候就睡着了......一在脑袋里想到这个,我心顿时慌乱了起来,尼马,我怎么会睡着?柳晨风附了我的身,到底趁我睡着的时候跟赵茵茵干了什么?有没有......?
“苏然,你现在有哪儿不舒服的么?”清游一脸关心地凑了过来,“脸色这么不好看,不会是柳晨风离开的时候没注意,伤着你哪儿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