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适应了黑暗,这样明亮的灯光顿时照得我睁不开眼,然而就在这时,骆泽摇晃的身体终于没能再撑下去,在强子的尖叫里,他倒了下去。
“骆队!”
“呃!~”尽管眼睛闭着,可我的身体依然是凭着灵觉感知,在第一时间便弯下了下去,用背抵住了他。
“强子,快!帮忙!”
我双手后环,咬着牙冲他喊着,驼着一个失去知觉的人,这重量会比驼着他清醒的时候重上两倍。
“苏然,你背,我扶。”
强子眯着眼跑到我身后,架着骆泽身体往我身上挪着,然而就在这时,我们身前深灰色的金属门却是发出了一道闷响,引得我努力抬着脖子朝那里看去。
一个穿着墨色中山装的老头打开的门缝里走进来,看着我们满是诧异。
“你们,怎么在里面?”
“帮忙先!”
这个老头看上去有些眼熟,可骆泽压身的重量却让我这会儿压根没空去想这种眼熟到底是哪里来的。
他快步走到我身旁,凑到骆泽脸前看了看后,沉声说道:“你起开,把人给我。”
“你......行么?”
尽管我半蹲着两条小腿被这样的重量压到有些颤抖,可听他这么说,我还是多少有些迟疑,毕竟他看上去连一米七都不到的个头,看上去明显力气不会比我大多少。
“赶紧起开,再墨迹一会儿骆泽挂了,骆清回来指定会跟你拼命的!”老头语气里带着一种不悦,他扶着骆泽一边的肩膀,同时招呼强子,“来,用力!”
......
强子很配合,而我却在这种关键时刻感叹着自己的判断能力,原来清游真的是叫骆清,可是为什么他从来不让自己熟悉的人叫这个名字呢?我想不通。
我们出了这里,谨慎地关好门后,老头背着骆泽走得脚下生风,我和强子跟上他的同时,周围熟悉的环境却是让我心头一阵无语。
好嘛,八楼,我说怎么那地儿乌漆麻黑,没有窗户没有灯光,通风还这么好,敢情是停尸房!
清游安排的手术,人员已经在七楼准备着了,我们从电梯一走出来,几个男护工便围了上来,熟练地将骆泽从老头背上接下放躺在手术推车上后,他们二话不说,推着就往手术室去了。
一群人跟着手术床跑,但能进手术室的却也只有真正参加手术的医生和护士助手,老头,我,强子三个被扔在了外面。在门前站了一会儿,老头接着电话离开了,手术门隔了里面的声响,整个七楼又静到了只剩下我和强子两个渡来渡去的脚步,及因为担忧而急促的呼吸。
手术室的门上,红灯亮得刺眼。一向对这些没有了解的我们,不知道这个手术到底要做多久,在来回走了十多圈,踢了十几分钟墙面的踢脚线后,强子扯着我往旁边走去。
“坐一会儿吧。”他说。
“骆泽会不会有事?”
我感受到自己说话时,嗓子因为过重的压力而摩擦到微痛。我的声音沙哑着,强子看过来的目光里带着满满的安慰,可是他忘了,我的灵觉让对人的情绪波动,敏感到他想象不到的地步。
“放心吧,他有分寸。”他说着,满是安慰的眼里藏着深深的担忧。
我知道这话问了他等于白问,可此刻这里就我们两个,我求的也不过就是个心理上的安慰罢了。
轻轻点头,我又沉默了。
......
不知过了多久,清游带着老妖回来了。
七楼的电梯刚刚发出一声提示音响,我跟强子便齐齐地扭头看向走廊尽头,那里连着的是电梯道。两秒钟后,急促的脚步声响起。
清游和老妖衣衫微乱,看着我们俩后,他们走过来的速度几乎可以带出来一道残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