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天王倒是深谙为官的百态,似乎,还真如天王所说的一般,不过,未听天王详说,还不能早做论断,还请天王明说才是!”司马徽本对这为官,没有什么兴致,此刻,却也被凌风新颖的论断,吊足了胃口。
“诸位,这一孝,乃是指孝悌有闻,集中体现一个‘孝’字。‘孝者,为百善之首’。自先秦到大汉皆提倡‘以孝治天下’,孝悌便成为人们做人做官的基本准则和行为规范。‘谨庠序之教,申之以孝悌之义’。‘孝,利亲也,以亲为爱’。
二德,乃是指德行敦厚,集中体现一个‘德’字。古语有云:‘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众星共之’、‘从古至今,以品德优良、高风亮节、勤政爱民、严于律己为主要内容的德行,始终是做人之本,为官之基’。
三义,乃是指节义可称,集中体现一个‘义’字。节义之人济以和衷,才不启忿争之路,功名之士承以谦德,方不开嫉炉之门。
四礼,乃是指操履清洁,集中体现一个‘礼’字。‘儒者操行清洁,非礼不行’,如此,也显示出对儒士为官的信任。
五信,乃是指强毅正直,集中体现一个‘信’字。强毅正直,立言必信,求福不回。
六公,乃是指执宪不挠,集中体现一个‘公’字。执法严明,公正公平;廉洁自律,不畏**。有道是大道之行,天下为公,选贤与能,讲信修睦。故人不独亲其亲,不独子其子,使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矜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
七智,乃是指学业优敏,集中体现了一个‘智’字。博洽通达,笃志好古,耽悦典坟,学行优敏,堪膺时务,所在采访,具以名闻。
八文,乃是指文才秀美,集中体现了一个‘文’字。孔子曰:‘有国有家者,不患寡而患不均,不患贫而患不安……修文德以来之’。
九才,乃是指才堪帅略,集中体现一个‘才’字。才者,于治戌见长,奇谋为短,理民之干,优于将略。
十者为勇,乃是指膂力骁壮,集中体现一个‘勇’字。此为官者,多为军中战将,以勇武而为官,安国定邦也!”
“高!实想不到,这为官还有诸多条框,若不是天王详言,吾等纵知之三四,却也断无全知之礼也!”庞德公颔首道:“却不知天王这科举是如何选拔人才呢?”
“实不瞒诸位,恕本王直言,想我大汉朝以来,所选官者,大多从各地高门权贵的子弟中选拔。权贵子弟无论优劣,都可以做官。这样,却也造成了官场上的僵直局面。当然,本王不排除这些权贵子弟之中有真才学者,但本王可以毫不客气的说,有真才学者,只是少数!”
“凌风所言甚是啊!老朽当年曾向人提起,却是未曾引起足够的重视。很多出身低微但有真才实学的人,却是终生得不到重用,而多数无能之人,却身居高位,不得不说这是一大弊端,实不得人心也!也正是因为如此,听闻你兴科举,老朽好奇下这才备道而来,欲见下这不问贫寒出身选拔人才是怎样的盛况!”郑玄点点头,对家道中落的他,可谓的感触颇深。
“正是如此,方才要不拘一格将人才!我大汉朝实行检举制,由各级地方推荐德才兼备的人材。由州推举的称为秀才,由郡推举的称为孝廉。察举制缺乏客观的评选准则,虽有连坐制度,但后期逐渐出现地方官员徇私,所荐者不实的现象,如此,也是造成官场混乱的一原因所在。诸位,选拔官员难道仅仅是孝悌有闻、德行敦厚、节义可称、操履清洁、强毅正直等就足够了么?难道一孝子、抑或有德有义有操守之人就能治理一州县不成?”
“天王的意思是?”似乎有些明白了凌风的所指,司马徽问道。
“治理一方,靠得并不是孝德,乃是文智为首选,而孝德为辅。打个比方来说,一个如同本王麾下典韦一般的莽汉,却是孝悌有闻,天下皆知,若其不通武艺,却被举为孝廉,在朝当了官员,哪怕只为一方县令,其又如何能做得来?”
“老朽明白了!凌风你的意思是,当官者必须要有真才实学,如此方能担任,可是这个道理?”郑玄也有些明白了,这,也正是他早年虽想的那般,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倒不失一为国为民的创举。
“老师只是说对了一半。”凌风微笑着道。
“哦?一半?却不知那一半为何?”郑玄奇道。难道,说的不只是这些么?
“老师,有才无德,往往比无德无才者,更为可怕。”凌风轻声说道:“有德无才者,最多不过是误事误国之举罢了,纵是无建树,却也不至于荼毒国家、贻害百姓。但是,这有才无德者,却往往为害一方,甚至是一国也!这无德无才者,就好比一伤人的猛虎,本就有爪牙之利,而有才无德者,却更添了如人般的智慧,岂不更加可怕?”
“天王寓意深远,发人深省。言语简洁明朗,却深含治世之理,佩服!”庞德公甚是动容,由衷的赞道。
“哪里,蒙老先生谬赞,本王愧不敢当!”凌风客气的说道:“是以,本王将考题定为‘强国’,以共诸多举子自由发挥。这,人有假话、有假孝、有假德,这才学,却是假之不来,如此科举,也能定得下举子的才学如何。另外,本王留得几位,另请得老师前来,更是欲助诸位的术学,观举子之品行,取其内有德有才者为官,如此,才能还官场一清净,乾坤一朗朗也!”
“如此,实乃利民强国之举,虽然老朽无意为官,但是,如此举措,老朽却是不能不鼎立支持!为师还有些名望,凌风你尽管放手施为,若是世家有所阻挠,为师的名声多少还是有些用处的!天下间,乱世已成,为师老了,也不想再颠沛流离,此番科举之后,为师也不回那徐州了,你这天都也算得上是太平,为师就打算在你这里安享晚年,也好眼看这科举的兴起!”
“老师要留下来?”凌风震惊的问道。虽然他一直在想,要怎么能将这老先生留下来,但是,却深知这老头厌倦功名,只喜著书立说,本还想以书院为由留之,虽然少了几分把握,但是,也不失为一办法,除此,他还真想之不出,如何能留下这个老头!没想到,他还不曾说起,居然……这是真的么?
“怎么,不想留为师住下么?也罢,那为师还是回……”
“愿意,当然愿意!学生求之不得,留得老师在此,学生也好早晚请教!”放你走?做梦!既然说留下了,那就留下吧,说出的话,可不能随便望回收,我可舍不得放这样的人才走,这往天都一住,简直同摇钱树一般,日后,还怕缺什么人才么?“老师,学生也不为你找什么住所了,学生的宅院也空旷,少有人住,甚是清净,老师不防就搬将进去,也好方便学生照料你老,你看如何?”
“你全都说了,还来问为师作甚?你的地方,你做主便是!”郑玄笑道。
“主公,有了出闱了,你看?”郭嘉突然一指宫闱考生的方向,向凌风说道。
“哦?竟然这么快!”凌风等人闪目看去,却见乃一少年,十六七岁上下的模样,身穿一身文士服,手中撵着一张试卷,在军兵的带领下,望这边走来。见这人自信满满的样子,凌风谓左右道:“如此时间就能将题目答完,非庸才便是大才,本王见此人胸有成竹,怕是人才啊!老师、许先生、水镜先生,你们看呢?”
“呵呵,天王术学天下谁人不知,心中早有了计较,又何来问我等呢?许某倒是要恭喜天王了,麾下又多一如五位军师般的大才,可喜也!”许子将没好气的看了凌风一眼,心道,你又不是不懂相术,又何来问我等?莫非要考我等不成?他哪知道,凌风的“相术”,再不知道别人的名字前,狗屁都不是。
“呵呵,本王微末之技,怎好在老师以及诸位先生面前卖弄?既然此人能得许先生夸奖,想来必是不凡!来人,带上前来,本王要亲自看此人的考卷!”
得了凌风的命令,军士忙将那少年带到了凌风的近前,凌风再次仔细的打量了一番眼前之人,心中叹道:此子果然仪表不俗也!接过考卷,随口问了一句,道:“你叫什么?哪里人氏?”
“草民见过天王!回天王,草民姓法名正,扶风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