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王妃坐在凳子上,低头专心的绣着手中的一方手帕,白皙的指尖捏着绣花针不停的穿过手帕,使得手帕上那本就细致的图案,更加栩栩如生。
荣云鹤端着一杯酒,慢慢走了过来,垂眸看了看手帕上的图案,轻轻地笑了:“对月形单望相互,只羡鸳鸯不羡仙,好一对活灵活现的鸳鸯,可是要送给他的?”
荣王妃一抖,针尖扎破了指尖,顾不得鲜红色的血液在自己的指尖上凝结成滴,她颤颤巍巍的抬起了头。
“王爷,并不是您想的那般,臣妾早已忘记了那个人。”
“不是本王想的哪般?”荣云鹤垂眼笑看着她,“当年你嫁给本王时,怀里还揣着给他写的情信,此等恶心的事情本王一辈子都忘不了,王妃却说忘就忘了?”
荣王妃恳求的拉住了他的袖子,眼中挂起了泪水:“王爷切莫多心,臣妾自嫁给了王爷开始,心里便只有王爷一个人。”
荣云鹤毫不怜香惜玉的甩开她的手,将酒杯里的酒朝着她的脸泼了去:“王妃心里想的究竟是谁,和本王已经没有任何的关系了。”
他说着,伸手钳制住了她的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忘了告诉王妃一件事情,他……”
没等荣云鹤把话说完,后院忽然传来了一阵惊天的响声。
“当——当——当——”三声的铜锣响,震响了半边天。
荣云鹤微微一愣,回身朝着后窗看了去,只见朦朦胧胧的窗棂外,似有很多人影在走动,有拿着扫帚的,有没命大跑的,还有疯狂大喊的。
“来人来!走水啦!”
“快去打水!抚仙三王的寝宫走水了!”
眼看着后院阵阵浓烟滚滚而起,荣云鹤再是来不及多想,松开了荣王妃的下巴,一个人匆匆朝着寝宫外面跑了去。
荣王妃慢慢地站起了身子,看着荣云鹤那从始至终都不曾回眸的背影,忽然有一抹什么东西划过了双眸,心感悲凉。
后院,花月满独自一个人一边煽风点火,一边扛着扫帚来回走着,时不时的从左面跑到右面,时不时的又敲着铜锣大喊着。
她分饰多种角色,一个人在抚仙三王的寝宫后院玩的那叫一个嗨。
寝宫外,路过此处的宫人听着这叫声,又看着那不断冒烟的后院,吓得登时七魂没了六魄,下意识的也是跟着喊了起来:“啊啊啊——走水了!”
走水的消息便一传十十传百,不过是眨眼的功夫,抚仙三王的寝宫便乱成了一锅粥。
花月满听着前院的动静,知道事情已经差不多了,正想顺着后院溜走,却发现自己的裙子不知道什么被挂在了后门上。
这倒霉催的……
花月满心急如焚的蹲下身子,不停的拉扯着自己的裙子。
只是这裙子实在是太结实了,任由她拉拽扯啃了半天,愣是连个丝都没拔……
抵挡不住的火势越来越大,从后院蔓延至了整个抚仙三王的寝宫,阵阵浓密的黑烟笼罩在了上方的天空,窒息的呛味让人喘不过来气息。
“咳咳咳……咳咳咳……”
花月满一边咳嗽着,一边拼命的拉扯着自己的裙子,汗珠顺着额头大滴大滴的滚了下来,空气之中的缺氧使得她的眼前慢慢黑了下去。
这次是不是玩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