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巧难以置信:“奴婢听闻过送金子,送银子,送珠宝,送首饰的,可这送人……奴婢还真是闻所未闻。”
花月满伸手拍在了她的脑门上:“说你傻你还真是傻,一定是刘默怕抚仙三王前半路遇熊,后半路遭匪,所以送一个影卫,至于这箱子么……应该是为了显得贵重和好看附送的。”
如果要是别人送这个,她一定会以为那人疯了,但若是刘默送的,她倒是觉得很有情可原。
阴人的思想极端是一定,变态是肯定,不被正常人理解是必须中的必须。
如此想着,她不免松了口气,转身走到了福禄的身边,小声道:“还好刘默这厮是送荣王妃个男人,一个箱子就搞定了,要是送抚仙三王一个女人,岂不是要连带搭个床?”
“咣当!”一声,是福禄下巴砸到脚面的声音。
转眼看了看说的头头是道,自我感觉尤其良好的花月满,福禄是怎么心思,怎么都觉得好像事情不是那么回事吧?
不过他也不知道太子爷的真正用意,所以这事他也不好多嘴。
花月满正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打算让荣王妃收了东西走人,可忽而想起刚刚那箱子里人的样子,不禁一愣。
刘默送的这位仁兄似乎很眼熟啊!好像在哪里见过。
抬眼,朝着马车里,已经石化许久到现在都不曾回过神来的荣王妃看去,她忽然一个哆嗦。
这箱子里的人是,是那个被荣王妃反咬一口,刺了一匕首的影卫啊!
可是这货不是应该死翘翘了吗?
箱子里坐着的影卫,直直的看着荣王妃,似乎在他的眼里,所有人都已经成了幻影,他只看得见荣王妃一人。
明明是专注的眼神,此刻却带着刻骨的疼怨。
他毫不避讳众人的道:“花月卿,你真是好狠的心。”
荣王妃被这几个字砸的颤了几抖,下意识的朝着一旁的荣云鹤看了去:“王爷,您听臣妾解释……”
荣云鹤眼中带着笑意,气息里却藏着杀气:“王妃请先闭嘴,本王现在更有兴趣听他说。”
简单的一句话,将荣王妃唯一的一点希望似乎也浇灭了,她像是一个已经被宣判了死刑的犯人,机械的转过身子正对着箱子里的影卫,慢慢地闭上了双眼。
在所有人的沉默当中,那影卫一开口,直接模仿出了侧妃的声音:“明天晚上继续去发,这次我可是写了更多有意思的事情。”
在场的人,都不可思议的看着那影卫,就连花月满听了也是眉头紧皱,这声音的相似度,还真是让人分辨不出来真假。
接下来的事情,其他人倒是惊讶连连,毕竟那影卫将如何和荣王妃串通,如何栽赃花月满,又是如何嫁祸给侧妃的事情,统统都抖了出来。
但是花月满听着这些所谓的事实,却更加心惊的是另一件事情。
刘默不但一早就看出了荣王妃有鬼,更是算出了荣王妃和这影卫之间的关系,所以暗自派人将这影卫救活了。
她不知道刘默是如何看出来,又是如何算的如此通透,但她不得不承认的是,刘默这个男人的城府确实是太过强大了。
“王爷,不是他说的那样,他血口喷人啊!臣妾是冤枉的,真的是冤枉的……”荣王妃垂死挣扎的声音响了起来。
荣云鹤直接忽视掉马车上又哭又喊的容王妃,转眼将目光落在了花月满的身上,且很是意味不明:“祈天太子妃果然是好本事。”
“抚仙三王别客气。”
花月满知道,现在就算她再三强调这是刘默送的,也是无济于事了,箱子是跟着她被抬过来的,箱盖子又是她亲手打开的。
如果说荣云鹤现在脑袋上的绿帽子有三尺高的,那么他对她的恨意就要有六尺深。
先是烧了人家的寝宫,然后除掉了人家的侧妃,后来赢了比试,最后的最后又来了这么一出……
刘默那厮也是阴险到没谁了,明明想要卖她个人情,可最后这个坏人却还是要她来做。
马车里的荣王妃哭的梨花带雨声嘶力竭,花月满听着头疼欲裂:“福禄,派士兵送抚仙三王的队伍出宫。”
福禄点了点头,一手招呼着士兵队长,一边走到了荣云鹤的身边:“抚仙三王,如今时辰也不早了,您看……”
荣云鹤走这一遭的祈天,无疑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虽是不甘心,但也不好一直杵在这里,荣王妃的哭声环环缭绕,在宫门口呆的时间越长,只会让更多的人看笑话。
花月满见荣云鹤翻身上马,轻轻松了口气,可算是这俩冤家送走了。
“花月满!”被婢女往马车里面推去的荣王妃,挣扎着将一张满是泪痕的脸从车窗里探了出来,“你有什么好得意的?司慕冉确实是遗弃了我,但他也同样遗弃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