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满僵着身子在他的身边挺尸,睁着眼睛一点困意都没有,只盼着时间能过得快一些,血液凝固的僵硬了好久,才迷迷糊糊的闭上了眼睛。
“娘娘……娘娘?”不知道过了多久,耳边响起了七巧的声音。
花月满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只见外面的天色已经大亮,而她的身边已经没有了刘默的身影。
“什么时辰了?”
“已经过了辰时了。”
“哦。”
花月满动了动身子,这才发现自己竟然从床头滚到了床尾,坐起身的同时,触摸到了刘默位置上的褥子,入手一片冰凉,心里一喜。
估摸着刘默应该是被她这洒脱的睡姿刺激跑了,虽然有些丢人,但今儿晚上总是能睡个好觉了。
“娘娘,咱快些吧,一会那些美人就要来给您跪安了。”七巧见花月满迟迟不动,不禁有些着急了起来。
花月满皱了皱眉:“跪什么安?”
“因为美人的辈分远不及娘娘贵重,所以都是要来跪安的啊,虽然咱宫里对太子爷的美人和侧妃没有死要求,但曾经的那些美人都会来给太子妃跪安,久而久之便成了一种宫里的习惯,况,况且……”
花月满在七巧的絮叨下,听得耳根子生疼,脑袋瓜子沉重,可是又没有丝毫的办法,人家想进门,难道她还能让人家吃闭门羹么?
无奈的起身,在七巧的忙活下,一盏茶的功夫,她终是坐在了正厅里,像是尊佛像一般,等待着每一个前来跪安的美人。
因为不是死规矩,所以并没有特定的时间限制,以至于花月满从早上坐到了中午,就连上个茅厕都要提心吊胆的,生怕别人来的时候她不在正厅,落下个什么话柄。
女人不好当,站的高的女人更不好当……
皇后如今对她虎视眈眈,她绝对不能再做出任何出格的事情,所以哪怕是她身心俱疲,坐在软榻上昏昏欲睡,都要硬撑着应付着。
傍晚的时候,花月满是腰酸背痛,腿脚抽筋:“我说七巧,她们要跪安几天啊?”
正在给她捶肩膀的七巧,回答的利索:“回娘娘的话,一直都是如此啊。”
花月满一愣,悲哀的一叹:“要了老命了……”
不行不行,她得想个办法,不能让自己天天像是活死人似的瘫在软榻上。
五花肉不知道什么时候溜了进来,坐在花月满的身边,撒娇般的蹭起了她的小腿:“呜……”
花月满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摸了摸五花肉的脑袋,本是想让它出去玩,却忽然眼睛一亮,拉起五花肉的一双前爪,搭在了自己的腿上。
“俗话说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五花兄,现在是展现你威武的时候了。”
五花肉:“呜……”
七巧:“……”
花月满不管七巧和五花肉的满脸问号,简单的交代了七巧明日该做的事情之后,便早早的进屋睡觉去了。
祈天皇宫,永固宫。
檀香四溢,佛珠轻轻相撞的声音,在屋子里不停起起落落。
金凤无声的走进了屋子里,恭敬的跪下了身子:“皇后娘娘。”
正在念着经文的皇后微微睁开眼睛:“如何?”
“回皇后娘娘的话,除了沈侧妃,其他的美人均是按照皇后娘娘的吩咐,分别赶在不同的时辰,相续去未央宫给太子妃请安了。”
“是么。”皇后悠悠一笑,“这么说来,她可是一整天都没走出未央宫?”
“回皇后娘娘的话,是。”
“很好。”皇后点了点头,姿态优雅的拢了拢耳边的鬓发,“让那些美人明儿个继续,本宫倒要看看她到底能在未央宫里坐稳到什么时候。”
“是。”
随着金凤走出了屋子,皇后抿了抿红唇,面带笑意的继续念起了经文。
就算太子让那个女人回来又如何?这个后宫又不单单只有太子一人,况且如今太子朝政繁忙,又哪里有心思理会这种琐碎的小事?
她现在只需安心的等着就是了,等着那个女人自己憋不住的走出未央宫,而她到时候只需给那个女人扣上一个妄自菲薄,冷落妃嫔的罪名就好了。
等到了那个时候,她再去游说皇上,只要有了皇上的圣旨压制,太子就算是不想宠幸其他的美人都不行。
后宫是最为需要平衡的一个地方,什么都可以有,但独宠绝对不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