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祈天的后宫不知道是撞了什么邪,总是接二连三传出闹鬼的传闻,弄得后宫人心惶惶,人人自危。
就连祈天帝为了此事也难以幸免,整夜的睡眠不足,才不过是几日的功夫,一双眼圈就黑的吓人。
当然,龙吟殿是绝对不可能闹鬼的,只是……
此刻坐在龙吟殿之中,软塌之上的祈天帝,疲倦的打了个哈气,明明困得已经睁不开眼睛了,但却迟迟不肯就寝。
大内总管见此,担忧的小声开了口:“皇上,天色不早了,让奴才服侍您就寝吧。”
祈天帝摆了摆手,双目下意识的朝着虚掩的房门扫了一眼:“再等等……”
没错,他在等,不过至于他到底在等什么,这事还要从三日前说起。
三日前。
祈天帝正像是往常一样坐在龙吟殿的正厅里批阅奏折,忽然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才刚到门口便哑然而止,看样子是被守在门外的大内总管给拦了下来。
果然,很快门外便是响起了对话声。
“太子妃,时辰不早了,皇上这个时候已经不见任何人了,有什么事情不妨明日再说?或者您留个话,奴才明儿个帮您转达?”
太子妃?
坐在龙吟殿的祈天帝一愣,这个称呼倒是新鲜,若是他没记错的话,自从这联婚的太子妃嫁进皇宫之后,还从来没有主动觐见过。
莫不是因为太子的事情?毕竟太子现在还在被软禁之中。
如此想着,祈天帝的脸色便阴沉了下来,正要唤门口的大内总管送太子妃离开,却不想门外花月满的声音,竟是先他一步的响了起来。
“还劳烦总管通融一下,后宫闹了不干净的东西,就连皇后娘娘也束手无策,如今美人苑那边已经闹得人人心慌慌,若是皇上不出面,恐怕这人心就要散了。”
“太子妃稍安勿躁,祈天的皇宫受皇上龙恩庇护,怎么会有不干净的东西?太子妃还是回吧。”
“放屁!你没亲眼见过那不干净的东西,怎么就知道没有?眼下失态紧急,你却迟迟阻拦不让我面见皇上,你到底是何居心?”
“……”
“若后宫当真因此出了什么乱子,是你担着还是我担着?”
“……”
不过是几句话,便是将一向能言善辩的大内总管堵了个水泄不通。
龙吟殿里,祈天帝听了这话也是暗自好笑着摇头,这大内总管在他身边服侍了几十年,总是仗着自己是宫里的老头条,所以习惯了对除了他以外的人有恃无恐。
只是这太子妃……
果然不愧是八王口中的女流氓,胡搅蛮缠的功夫简直是手到擒来。
“进来吧。”祈天帝淡淡的开了口,扔掉了手中的奏折。
门外的大内总管没辙,只是笑着推开了房门,将满身寒气的花月满给让进了屋子。
随着房门缓缓被关上,花月满倒是规规矩矩的跪在了正厅的正中央:“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万岁。”
祈天帝摆了摆手:“起吧,有事直说就是。”
花月满站起了身子,也不墨迹:“皇上有所不知,才刚不知道孙美人是吃坏了东西,还是做了什么噩梦,整个人大半夜的不停的在院子里奔跑,边跑还边念叨着一些旁人听不懂的话,那样子委实是太过吓人,臣妾和皇后娘娘都被惊动,不过面对疯癫的孙美人都是束手无策。”
祈天帝扫了一眼花月满,声音淡淡:“可有传太医瞧瞧?”
“传了,但太医说了,孙美人是犯了梦魇,过几日便没事了。”
“既然太医已查清楚,你来找朕又是为何?孙美人虽是孙将军独女,但却是太子的美人,你觉得朕凭什么会去看望一个小辈人?”
“不不不……皇上您误会臣妾的意思了。”花月满赶紧摇头摆手,“深更半夜折腾皇上,别说臣妾不敢,就是臣妾吃了熊心豹子胆的敢,那皇后娘娘也是会心疼的啊。”
她双眼眯起,笑的很是纯良:“臣妾之所以前来,是因为臣妾知道皇上龙恩浩荡,龙泽延绵,臣妾不过是想来皇上这借借龙气,然后再去孙美人的院子里坐镇,那些脏东西在皇上的龙威面前根本不值得一提,所以只要一丢丢就足以,哪里需要皇上亲自出马?”
她说话的同时,还不忘伸出自己的小拇手指头,比划了一个一小丢的动作。
祈天帝看着在自己面前卖乖讨宠的花月满,有些不太敢相信的笑了:“你的意思是,你大半夜折腾过来,只是为了在朕这里坐一会?”
花月满奉承的满嘴跑火车:“皇上您真是目达耳通,见经识经,智勇双全,神机妙算……”
“得了,得了。”祈天帝无奈的摆了摆手,“你若是想留在这里,就乖乖的自己找一处椅子坐下,别打扰了朕批阅奏折。”
花月满很是乖巧的点了点头,身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屋子里再次陷入了安静之中,只剩下那时不时笔尖扫过奏折上的“沙沙”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