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老奸巨猾。
成,你不说我说就是了。
花月满懒得和他浪费心思,单刀直入:“我虽不懂国事,但我却熟读过兵法,我有心想要暂时帮着太子爷分担,帮着沈太尉减轻负担,就是不知道沈太尉是何意思了。”
别以为她想,她不过也是被赶鸭子上架的那个。
沈太尉并没有马上回答花月满,而是静静的看着她,似想要将她看透,读懂,想要知道她的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是真的想要为太子爷分忧,还是打算中饱私囊。
花月满原本就没那么多小心思,如今也不怕被看,在沈太尉的目光中,她喝着茶水,吃着点心,怎么看都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其实说不紧张是假的,无论是什么事,第一次都是会慌得很。
只是她现在就算手和脚都在哆嗦着,也绝对不能表现出来,要想让别人相信自己,最起码就要表现的自己相信自己,不然别人又怎么会放心的对你掏心掏肺?
擅玉并不曾言语过什么,一来是他对花月满也抱着深深地担忧,虽然他很清楚这个女人有着许多的小心思,也懂得在夹缝之中生存,但一个人的存活和一个国家所有人的存活是不同的。
对弈,一字下错,满盘输,朝政,一步走错,轮为寇。
就算到时候花月满想要已死负罪都为之已晚,因为就连他现在也估算不出来,若是祈天沦陷成其他几国的囊中之物,要有多少人需陪着花月满一起受死。
正厅里的气氛有些紧张,每个人都怀揣着自己的心事各怀所思。
福禄不知道何时从里屋走了出来,端着手中空荡荡的汤碗,掠过擅玉和沈太尉,悄无声息的往门外走着。
“主子用膳了?”擅玉先行看见了那只剩下了一些清汤的汤碗,绷紧的面颊难得出现了诧异。
福禄躬身应着:“回擅侍卫统领的话,整一碗的元宝馄饨,太子爷全吃了。”
擅玉沉默着,眼中似乎有什么在不停闪动变化着。
沈太尉思量了再三,终是缓缓开了口:“如果微臣愿意暂且相信太子妃,太子妃又能拿出什么来和微臣保证,您对脚下这片江山没有一丝一毫的窥视?”
“呵……”花月满笑了,特别干燥的笑了。
她抬眼朝着一个肚皮恨不得装下千万个心眼的沈太尉看了去,声音了然而坦荡:“想要霸权一片江山,没有背景就要有实力,没有实力也要有野心,我是一个生长在瑶蓝的人,要说背景比纸薄,要论实力比棉软,野心就更不可能了,因为我比较懒,对于操心的事情不太感冒,况且……沈太尉难道不觉得,若是我有以上三点其中的一点,也不会浪费时间在这里和您磨嘴皮子了吧?我虽然不懂朝政,但我却不缺心眼,我完全没有必要在给自己找一个眼线,天天跟在自己的身边给自己添堵。”
长篇大论的一席话,虽然句句砸在了沈太尉的脑袋上,但却让沈太尉无以反驳,因为花月满说的是对的,对到让人无法对她产生一丝的质疑。
“既然太子妃如此保证,微臣就暂且选择相信太子妃,不过微臣还需把丑话说在前面,微臣并不会因此对太子妃掉以轻心。”
沈太尉伸手指了指桌子上的奏折:“这些奏折还请太子妃专心过目,微臣明日再来叨扰,告辞。”
语落,转身离去,特别潇洒。
擅玉跟随在沈太尉的身后相送,屋子里的暂时安静让花月满终于能够喘口气了。
“太子妃好本事。”福禄端着汤碗,站在一旁笑着。
花月满将目光落在他的脸上,也是笑了:“再本事也没有福公公本事,不过是一个汤碗,就打消了沈太尉对我的暂时质疑。”
福禄一愣,随后赶紧跪在了地上:“太子妃果然蕙质兰心,奴才刚刚确实自作主张了。”
“起来吧。”花月满无力的摆了摆手,“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只是我虽然拉拢了沈太尉,却不知道往后的路要如何走下去,皇权皇权,简短的两个字,却隐藏着太多的隐患在其中。”
如果福禄不是有心,他不会单单挑那个时候端着一个空汤碗走出来,刘默拒绝用膳的事情,既然擅玉清楚,那么想来沈太尉也是知道的。
不得不说那个汤碗出现的还真是刚刚好,让沈太尉和擅玉觉得她不光对刘默用心,更是有办法让刘默对她的话言听计从。
“把那些奏折搬去里屋吧,我今晚熬夜看。”花月满叹了口气,起身朝着里屋走了去,“哦,对了,你去未央宫把七巧那个丫头唤过来,这么大的一个沐华宫哪里是你一个人能忙活的过来的?有七巧在还能帮着你分担一些,还有……那些你屏退的宫人们,明儿个也让他们照常当值,只是记得别给他们分里屋的差事就好了。”
不管怎么惆怅,总是要先掌握当前的局势的。
“是。”福禄点了点头,对于花月满的话不敢不从。
眼看着花月满迈步进了里屋,他赶紧收拾着桌子上的奏折,随后跟着进了里屋,将奏折一叠一叠的放在了书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