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马车缓缓滚动而起,花月满认命的靠在了软塌上,一手抓着糕点,一手托着茶杯,又吃又喝。
司慕冉淡笑:“刚刚还不愿意上来,现在却又吃又喝的不亦乐乎。”
花月满喝了口茶水,把嘴里的糕点噎下去:“既然强,,奸不能反抗,那还不如就试着享受了。”
司慕冉莞尔,伸手摘下了黏在她唇角上的糕点屑:“阿满,为何这么不伦不类的话,从你的嘴里说出来,就让人想往歪了想都觉得难?”
花月满躲开他的爪子,不以为意:“这说明我说出来的话都是真理。”
司慕冉顺其自然垂下了自己空荡荡的手:“你啊,总是这么的强词夺理。”
“也不见得,我现在要说的话就很通情达理。”花月满打了个饱嗝。
司慕冉洗耳恭听。
花月满说:“对青竹好点,她是你女人。”
司慕冉似笑非笑的睨着她:“她不会介意你。”
花月满一副你不了解女人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她既喜欢你,就一定是介意的,别把女人看的那么无私,其实女人是最私自的。”
“那么你呢?”
“我什么?”
司慕冉盯着她的眼睛:“你会介意青竹吗?”
花月满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同样看着他的眼睛,认真的回答他:“不会。”
所以……
她是真的已经对他无爱了。
马车里忽然安静了下来,司慕冉面色不变,却不再说话。
花月满难得清静,靠在软塌上闭目小憩。
她原本是想要眯眼一会的,毕竟昨儿个晚上加上今天一天都没睡,可没想到在马车的晃悠下,她竟然真的就睡着了。
半梦半醒之际,她似乎听闻司慕冉的声音徘徊在耳边。
他说:“阿满,无论你介不介意,我都不会再放开你的手。”
花月满叹了口气,想说:“你这又是何必?强扭的瓜不甜,虽然我是个歪瓜裂枣,但好歹也算是个瓜。”
可她太累了,也懒得再去和司慕冉墨迹,每个人的想法都不同,不可能将自己的想法驾驭在别人的想法之上。
所以她既答应了司慕冉会和他离开,她就会遵守信用,而至于司慕冉到底能不能想开,那是他自己的事情。
“阿满……”
“阿满……”
不知道过了多久,花月满悠悠地睁开了眼睛:“我睡了多久?”
司慕冉淡笑着,将她散落在面颊两侧的碎发掖在耳后:“一个时辰。”
“一个时辰!?”花月满直接弹了起来,脑袋就装在了车棚上,“你怎么不早点叫醒我?”
司慕冉拉着她坐下,伸手轻揉着她的头顶:“皇后就算想要派人传话召见桂白,也肯定是子时之后,到底夜深人静才能掩人耳目,现在距离子时还有一炷香的功夫,足够你交代嘱咐。”
好一个老谋深算。
花月满忽然伸手:“我要的东西给我吧。”
司慕冉微微垂眸,似在遮掩住眼里的什么,静默了半晌,才从怀里掏出了几个小纸包:“千万别沾到自己的手上。”
花月满笑着接过,揣进了袖子,笑的有些酸:“以前我又不是没用过。”
语落,打开车门跳下了马车。
绕过马车的时候,见青竹在看着她,花月满故意停住了脚步,对着掀起车帘目送他离开的司慕冉笑的不依不舍。
“我明儿想你了会去看你的,等着我。”
夜色,刚巧遮住了青竹的面颊。
司慕冉倒是笑的透彻:“阿满,你又调皮,无需激将青竹,若是她敢对你如何,我第一个会杀了她。”
一股寒意,顺着脚底爬上了后脊梁。
花月满恍然醒悟,原来每个人都是有残忍的一面的,包括司慕冉这个温润如璞玉一样的男人。
如此直白不讳的话,竟能当着全心爱着他的女人的面,毫不保留的说出来,花月满不知道这是她的庆幸,还是青竹的不幸。
没意思的笑了笑,转身进了槟雅苑。
院子里很安静,戏班子里的人都已经睡下了,只是正厅里还留着一盏灯,花月满不过是才刚迈步上了台阶,梅姑娘便是笑着走了出来。
“盼星星盼月亮,可算是把你盼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