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忽然就安静了下来。
花月满不知道刘虞和苏缨络两个人的脸上,此刻是怎样的表情,因为她已经没有心思去看去想去猜了。
她就这么愣愣的瞅着此刻坐在自己身边,紧握着自己手的司慕冉,特别想要告诉自己,刚刚的话司慕冉没有说,不过是她出现了幻听了而已。
刘默痴傻。
简单的四个字,却足以将刘默置之死地,把祈天推进无底深渊之中。
司慕冉啊司慕冉,你到底是想要做什么呢?
如果此时此刻说出这话的是别人,花月满发誓,她的拳头早就落下去了,可如今面对司慕冉,她是真的有些下不去手。
司慕冉并不看花月满,只是笑着又道:“眼前对你们最大的敌人就是刘默,如今刘默痴傻已成定局,等到登基那天,你们只要带着所有的人冲进皇宫即可,而至于阿满……那个时候早就已经在和我回瑶蓝的路上。”
刘虞的眼中有惊喜,但更多的却是防备:“您如何能证明您这话是真的?”
司慕冉并不打算用什么来证明:“三王爷可以选择信,更可以选择不信,如果三王爷信了,那么我祝三王爷马到成功,但若是三王爷不信的话,那就别怪我翻脸不认了。”
他说着,举起了和花月满紧握在一起的手:“今天我既然赶来,这人我就一定要带走。”
刘虞沉默着,应该是在思量着司慕冉刚刚那句话的真实性。
苏缨络紧紧盯着花月满和司慕冉那交叠在一起的手,脸上的表情充斥着怨恨,不甘和想不通。
现在的男人眼睛都瞎了么?怎么会偏偏都一门心思的喜欢一个市井无赖?
花月满不想去理会苏缨络那在眼中起起落落的东西,到底是嫉妒还是什么,因为无论是什么,对于她来说都已经无所谓了。
“找人送瑶蓝太子回去。”蓦地,刘虞开了口。
苏缨络一愣,想要辩解:“三王爷切不可听信片面之词……”
刘虞摆了摆手,复而站起了身子,将目光落在了司慕冉的身上:“我相信瑶蓝太子,因为我认为,瑶蓝太子要比任何人都恨刘默入骨。”
苏缨络应该还是对刘虞有所顾忌的,所以虽然她的脸上写满了不甘,却也不敢再开口反驳什么。
紧闭的房门终于被打开了,司慕冉拉着花月满走了出来,在院子里所有乱党的注视下,迈步上了马车。
随着花月满靠在了软塌上,站在车窗外的刘虞笑着开口:“弟妹,珍重。”
这话的意思谁都听得出来,没有再见了。
花月满连看都懒得看他:“劳烦三王爷把刚刚的话收回去,我大伯哥已经死了,从我在不该看见他的地方看见他那一刻,他就已经死透了。”
道不同不相为谋,既不是一路人,又何必非要假装还有旧情可叙?
刘虞似乎也并不介意,淡笑着目送马车缓缓出了后门。
苏缨络看着离去的马车:“三王爷难道真的相信了司慕冉的话?”
刘虞不答反问:“我为何要相信?”
“那……”
“如今祈天城内外戒严,司慕冉就算想要带着花月满离开,也势必要等登基那天城门和宫门一起开放,放心吧,在出城的路上,我已经派人在那里埋伏了,只要稍有一丁点的差池,你以为司慕冉和花月满还能平安离开祈天?”
苏缨络先是一愣,随后笑了,柔软的身子依偎在刘虞的身上:“果然是三王爷设想的周到。”
刘虞顺势搂住了她的腰身,在她的面颊亲吻了一口:“放心吧,再过三天,刘默登基,到了那个时候,一切就都是我们的了。”
深藏在院子外暗处的擅玉,把刘虞和苏缨络的话听得一清二楚,他虽表面不动声色,但其实心里着实被惊着了一下。
虽没看见院子里的人,但他绝对相信自己的听觉。
原来苏缨络竟然回到了祈天,如此看来的话,当初贾府的惨案肯定也和三王刘虞脱不开关系。
只是……
刘虞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万一有差池,司慕冉和花月满还能平安离开祈天?
要说花月满和刘虞达成了某种协议他不信,但要是说司慕冉的话……
“嘘嘘嘘……嘘嘘嘘……”
一阵轻微的哨声由远及近的响起,擅玉当即收敛起了自己的思绪,起身朝着哨声的来源飞跃了去。
司慕冉的马车是顺着院子的后门进去的,擅玉并不知道司慕冉的存在,等他寻着哨子到了地方,顺着车窗看见了司慕冉坐在花月满的对面时,先是一愣,不过很快便恢复了以往的神色。
“太子妃。”
“嗯。”花月满点了点头,“擅玉你等我一会,我有几句话要和瑶蓝太子殿下说,说完了就走。”
擅玉颔首,后退几步站在了一边。
“还在生气?都不打算跟我一起回去?”司慕冉听了这话,笑了。
花月满摇了摇头:“谈不上生气,只是觉得应该避嫌,毕竟你是瑶蓝的太子,我是祈天的太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