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肯定没问题,我和他谁跟谁啊!”宁默自信满满地说道。胖子的世界观一般都是非常乐观的,尽管冯啸辰现在已经是装备公司的总经理,在宁默看来,依然是他的“哥们”。想想看,当年自己只是一个待业青年,冯啸辰是国家部委的副处长,不也跟他们一行称兄道弟的吗?现在冯啸辰的官比过去大了,可自己好歹也是个成功人士了,怎么就不能和冯啸辰当朋友呢?
冯啸辰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接待了宁默和赵阳二人,并且没让蒙洋上前,自己亲手给二人沏了茶,端到他们面前,然后才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笑呵呵地与二人拉开了家常。待听说这二人把生意做到印度去了,准备把国内的二手炼钢设备卖给印度厂商,冯啸辰也来了兴趣,问道:“这种生意,利润高吗?”
“利润高得很呢!”宁默眉飞色舞地说,“这套设备,我们从钢铁厂买过来,也就花了4000万,卖给印度人,是2000万美元,合1亿6000多万。中间再加上一点维修费、一点运费,一点安装费,这一单赚上1个亿不成问题。”
在冯啸辰面前,宁默是不会隐瞒什么的。他去买设备的时候,骗那小老板说设备是要卖到非洲去的,而且没多少利润,但对冯啸辰,他却是实话实说,甚至连对方公司的名称也没保密。宁默知道,冯啸辰自己的产业做得比他要大得多,以冯啸辰的身家以及为人,都不可能与他抢市场。人家冯啸辰不嫌弃他们俩身份低,愿意折节下交,他如果再藏藏掖掖,就太不像话了。
“居然能有1个亿的利润!”冯啸辰是真的被惊住了,虽说现在钱不值钱,像那些房地产商,一个项目赚十几个亿都不成问题,可倒腾一套二手设备到印度去就能够赚到1个亿,还是非常骇人听闻的。这样的消息如何传出去,想做这门生意的人岂非要趋之若鹜?
他进而想到,国家这几年淘汰落后产能,不光是冶金设备,纺织、机械、发电、炼油等部门都有这种设备强制报废的情况,如果能够把这些尚未到报废期的设备卖到海外去,倒是一个很好的主意。至于说这些落后设备能耗高、污染大,似乎就不用他考虑了,哪个国家不是这样走过来的呢。
“所以说啊……”宁默叹了口气,说,“这么好的机会,我们看得到,别人也看得到。我们如果现在不抓紧时间多做几单,等别人掺和进来,钱就没那么好赚了。我们现在最麻烦的,就是要找一家厂子把这套设备翻新一下,至少要让人看得过去吧。老冯,你帮我介绍一个有实力的厂子吧。”
“搞冶金设备最强的,莫过于秦重和浦重,你们说的这套设备,就是秦重早些年的产品,你们去请他们做翻新,不是最合适吗?”冯啸辰说。
宁默说:“这个我过去已经问过了,秦重那边业务非常满,腾不出手来做这种旧设备翻新。再说,他们的收费也高,如果让他们来做,我估计我和老赵就白干了。”
“嗯,秦重好像是业务挺忙的。”冯啸辰也回过味来了,他想了想,又说:“要不,我帮你们找一家省里的冶金设备厂吧,他们也能翻新旧设备。他们的技术水平稍差一些,不过反正是二手设备,对精度的要求也没那么高,是不是?”
赵阳迟疑了一下,说:“冯总,找省里的企业,好是好,可是我还有一个担心。”
“你担心什么?”冯啸辰问。
赵阳说:“如果找这些冶金设备厂,他们会不会想到去国外卖设备的事情?他们比我们更专业,如果出去和我们竞争,我们还真不是他们的对手呢。”
“这……”冯啸辰也为难了。赵阳的担心,对于冯啸辰来说是无所谓的,他刚才想到的,是这样好的业务,其实可以多推荐一些企业去做,盘活国内的淘汰设备,这是多好的事情啊。可宁默和赵阳的立场就不同了,他们是开公司的,想的是能够吃独食,这种事情是能瞒多久就瞒多久的。
如果让省里的冶金设备厂来翻新这些设备,他们难免会问翻新设备的去处,进而想到去参与这项业务。这些冶金设备厂比宁默他们更懂得这方面的技术,宁默他们的确是竞争不过这些厂子的。
“我和胖子商量过,想找一家普通的机械厂来翻新这些设备。他们不是做冶金装备的,也想不到这些装备有什么用,冯总觉得这个想法如何?”赵阳继续说道。
冯啸辰说:“可是,如果他们不懂冶金装备,怎么能够翻新这些设备呢?他们连哪个部件是好是坏都分不清,你们也同样分不清,这不是盲人骑瞎马吗?”
赵阳说:“这就是我和胖子来求冯总帮忙的原因。冯总能不能帮我们找到几个冶金装备方面的专家,我们出点钱把他们雇下来,指导那些厂子搞翻新。未来我们把设备运到印度去,还要请他们去指导安装。”
“是啊是啊,其实我和老赵的想法,就是自己找一个班子,采购、翻新、安装,全都自己干。现在工人倒是不难找,就是专家这方面,我们真是没有渠道啊。”宁默说。
“原来你们是打了这个主意。”冯啸辰听明白了,他想了想,忽然笑了起来,说道:“赵阳,胖子,你们这样一说,我还真的想起一个人来。我可以给你们引见一下,不过他是不是愿意给你们帮忙,我就管不着了。”
“没问题,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要是真有本事的人,钱不是问题。”宁默牛烘烘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