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身材高挑,却好似身轻如燕,静悄悄的站在树梢之上,居高临下的观察着,那边灯火通明,却又十分宁静的营地,若有所思。
旅行团的营地为什么灯火通明?好像故意暴露在自己的视线之下,是否有诈?镖师和护卫们,难道真的完全没有发觉,危险已经靠近营地吗?还是说,这不过是他们的空城之计?
这位比起之前潜入旅行团,以内应身份大兵压境的斗篷指挥官,显然更是身经百战,非常谨慎之人。
在不清楚旅行团此刻的底细之前,他绝不会贸然行动。
他抬起头,从看不见面容的帽子中,呼出一阵白色的雾气,胸有成竹的说道:“人一天最为松懈的时间,便是拂晓之时。为了不打草惊蛇,真正的攻势就等到那个时候再进行吧。那个时候,他们一定最为疏于防范。”
寒风忽然吹动了他斗篷帽子的下角,他露出的樱桃般的红唇,嘴角正好弯起的一丝弧度。
其实这位指挥者,心中的计划并不止此,他明白攻心为上,攻城为下,在发动总攻之前先制造混乱,使得他们内部出现人人自危的紧张感。
从内心上将他们瓦解,各自为战或者争相逃命,场面越是混乱自己越是可以浑水摸鱼。
他看了看已经部署好的战兽部队,发出了暂时按兵不动的神秘指令。
同时他也伸出一只手,轻轻地将内息凝聚在自己的拳头之上,以此操控留在那里的微型机器人,让其控制被附身的对象,尽可能的作为制造混乱的内应,为自己接下来的攻势,打下基础。
凛冽的寒风,继续狂扫着周围的落叶,渐渐地飘落的飞雪,再次掩盖住了周围的所有印记,周围的一切宛如银色世界中,一片纯白的明镜。
拂晓之时终于到来,那位斗篷指挥者纹丝不动,仅用自己的意念便震开覆盖自己身上的风雪,重新舒展了一下自己的身体。
虽然藏身于密林树枝之上一个晚上,但是他似乎并没有因为天气的寒冷,有过一句抱怨和身体的不适。
此刻他双出双手,借着拂晓着一天中最为黑暗的时刻,分别打了个响指,一面挑起被附身的内应开始行动,一面命令早已经埋伏好的战兽们,对着营地立刻发起了突然袭击。
有了攻击的指令之后,这支战兽部队立刻开始了行动。
其中机械兽们率先组织起火力网,从营地外围多个方向,几乎无死角的发射小型飞弹。
这些密密麻麻,铺天盖地的的飞弹,宛如狂风暴雨从天而降,顿时将被包围的营地,化作一片火海。
顿时营地之内,哭喊声、呼救声、混乱声响不绝耳,一片凄惨。
紧随其后的傀儡兽们纷纷从周围的制高点中出现,一并向火海中发射特制傀儡线,使得这些水火不侵的傀儡线凝绳成网,居高临下的堵住了营地所有的出口。
闪击战、伏击战,讲究的就是稳准狠,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给予对方毁灭性打击后,从容不迫的离开战场,不留下一丝路过的痕迹。
身在后方指挥的斗篷指挥者,并没有亲自出手,而是为了以防万一,带着少数部下卡住了周围的道路,以防有逃出营地的漏网之鱼。
他的目的非常简单明了,要么得到那件宝物,要么就将它直接销毁,不能够任由其对自己的势力造成任何威胁,毕竟这些也是来自上层的命令。
旅行团里面其他人的生死,又与自己何干?不过唯有那位实力不凡的领队,自己说什么都要将他生擒。
抱着这样的想法,他几乎不费吹灰之力,随意的便荡平了整个营地。
在攻击营地的同时,他的内心还在嘲笑之前那个家伙(斗篷指挥官),扬言只要自己潜入旅行团,便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将那个可以净化几乎所有咒印,甚至对诅咒狂兽王拥有一定伤害能力,曾经神武武圣留下的至宝“净魂镜”抢到手。
结果他却损兵折将,自取其辱。要不是自己用迷你的控制机器人,帮助他控制了两个队长,谁知道那个不成熟的家伙,能不能全身而退。
在那晚他们的部队失去控制,全力攻打琥珀镇的时候,自己则一边暗中观察他们的行动,一边奉命命令自己的部下们,对兴龙派进行突然性的偷袭。
所谓攻心为上,当他们反应过来之后便立刻退兵,让他们陷入疑惑,和其他门派的相互猜疑之中。
毕竟这里还没有完全离开天堑山林,那么就还是琥珀镇的势力范围之内,就可以利用已经被迷你机器人控制神识,所谓的“旅行团幸存者”,把这场袭击大肆增加笔墨,完完全全推给琥珀镇。
这支以神武镖局为主,各路人士齐汇的旅行团,在琥珀镇的势力范围内全军覆没,那么江湖之上都会认为琥珀镇难逃干系。
即使不是琥珀镇因为贪念,犯下的恶果,那么也难辞其咎。
现在江湖上的几大门派,几乎是冥顽不灵,只盯着自己的利益,早就对所谓的公正、正义充耳不闻,所以他认为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
可就在这时,一道刺眼的光芒伴随着一声巨响,突然将他的思绪中断,强烈的冲击波接踵而至,将远在后方的他从树枝上直接震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