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是拖延日久,到了摊牌之时!
太虚道人这几日搅屎棍一般一早便叫上岳不群来找郝大通周游华山群峰,风雨无阻,便纵是一时出不得门,也会变着花样纠缠住郝大通,让他着实厌烦,但他心思弟子旧伤不愈,倒也一直忍着欲吐之言而不直说,只与他游山论道!
如今汪志慎大患将好,至少行动已无所碍,郝大通便带上两弟子,以一句“今代表全真,欲与华山派相谈一事,密会之事当不宜宣之于外”来打发太虚老道。
老道士虽依言退出,却只停驻正气堂外而不走远,理由是与岳掌门约好今日要再上华山绝顶一览前人遗迹,你们有事要说自无不可,但也快点说完,别误了今天的行程。实则只是一旦谈不拢动起手,他能及时应援!相约之事,倒是的确提过一句,也不算信口胡言!
郝大通明言,希望能在华山修建全真别院以传道统,只要华山派肯松口,一应要求,但凡全真教能做到的,必不推脱!
华山派如今式微,如果再和正当极力外拓的全真教同处一室,恐怕过不了十年八年,华山剑派便并入了全真,这与人吞食慢性毒药何异?这种要求自不会答应!
任郝大通百般说辞,如保证全真于华山附近只立道观传道,不教武学,若见良才美玉,也主动送入华山剑派云云,岳不群一概不理,直接便下了逐客令,连日相处的融洽,则算是正式宣告破灭!
武当太虚道人在侧,郝大通自然不会现下便动手强来,反而还好言相商。
其实他一路走来,早已隐藏行迹,便是打着文谈不成,便以武逼人这般先礼后兵的主意,只要能将消息堵在华山之上,再调足了财力人力,别传十天半月便可草创完成,到时风声外露也就无妨了,岳不群夫妇有口难言,就算不顾颜面说出是被强逼答应,他也能反而推说是他们贪心不足,收礼之后反泼脏水,若他们咬牙吞下苦果,自更可堵悠悠众口,而他们直接答应下来的话,则是最佳,左右只要一座道观立下,就是全真教占了先机道理!
可惜想法固然好,现实却如当头棒喝。一路走来,也不知是何时漏了行迹让武当得知,派来了太虚道人协助华山,范志曦是全真护道士,虽说早已青出于蓝,比这老道还是要差些,而他与汪志慎要挡住岳不群夫妇却毫无可能,也就不直接撕破脸面,反而权当事先知会。
此事全真教势在必行,实在无法了,便走堂皇大道,他只是立派,又非是要灭门,华山脚下立斗台,华山自可广邀四方好友助拳,全真教如数接下,也能让人无话可说。就是此举难免惹人非议,比原先计划不动声色间改山易水却是差了一筹!
类似情形七子之间其实事先早已作过预料,该如何反应自是商量过,接下来的路,自那日见到太虚道人和华山之人同行开始,他便已定下,滞留山间一来的确是为了那弟子的修养,二来是初上山便接连受挫希望静心,亦领略华山风光。
还不到撕破脸的时候,郝大通自然不会撂下什么狠话,冷漠告辞,便自与弟子下山!
郝大通三人走后,太虚道人来问清大概,便作道别,看来相当一段时间内,这老道是打算盯死那师徒一行了!
其后岳不群便唤来一名弟子,让他叫齐没有值守任务的门人,自己与宁中则在内密话,一直没出来,众弟子便聚在正气堂外,等待命令。
直到岳灵珊回来。
她有自恃,不会如其他弟子踌躇,是以直接进入堂内,岳不群瞪了她一眼,也没过于怪罪,对她说道:“叫其他人也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