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仍是欲挡再阻之局面。
明月天一掌迫开西门断绝,身影一转,紧随而去。
忽主卧之中,琴声大作。
凌珊正落在墙头之上,内力一滞,继而大生紊乱之象,气血滚滚难抑,险些栽落,面色涨红,立定墙头,回头喝道:“老家伙真多事!”
同时,明月天亦出一道轻哼。
一喝一哼,内力激会,震荡虚空,登时将琴声打乱一瞬,二人趁势接连飞奔出去。
西门断绝回头道:“陆兄,速来一助!”后便咬牙先行追出。
随后屋内琴声骤断。
但又过了一会儿之后,院子主卧处,才崩然一震,陆上邦破门而出,一手提人,一手抱琴。
他方才正在为手中之人压制寒力寒伤到紧要处,这才耽搁了片刻,此时功行圆满,其人暂时无大碍,不过为防另有埋伏,调虎离山再来擒人,他还要先将人另置他处再去追!
——
一路出城,直到南门数里之外一处山地。飞掠中,凌珊二人倏然止步,转身迎立。
下一刻,西门断绝满脸阴沉跟至,目光充盈杀机,死死盯住两人,道:“你们究竟想做什么?”
凌珊还未答话,西门贺之先痛苦叫起来:“爹爹,快,快救我,就,就是她们害的孩儿……”
凌珊只是将他抓住,并未有什么限制手段,故还能发声。
西门断绝面沉如水,怒道:“原来是你们?真是好狠的心肠,居然如此残害我孩儿!”
他虽与明月天两番交手,但她皆只以移天换地应对,而那夜使日月不容时,西门断绝感受到的也只是那毁灭性的力量,却无太阴之寒,所以虽然早在长子断断续续的述说中得知这寒伤是两个蒙面女人害的,也只是怀疑这蒙面女子是那天晚上与自己交手的两名女子,并不确定,现在一经西门贺之确实,心中顿时更怒三分。
凌珊讥笑道:“衡山数百弟子尸骨未寒,前辈这时候说我们心肠狠,不觉得亏心吗?”
西门断绝脸色一寒,道:“你们是想问那些人讨公道吗?”
凌珊摇头道:“不,我与衡山弟子不熟,没必要为他们讨公道。现在要对付前辈,主要是你武功太高,那天夜里我们已经得罪了你,不趁现在解决祸端,日后会很危险,我们可不希望时刻担惊受怕。”
西门断绝一窒,这还真是出乎意料的坦诚,但接下来便怒火上涌,真当龙游浅滩,就是鱼虾能够戏弄的吗?固然他比不上真龙,她们也决非鱼虾,但只这种态度足够让任何人恼火。
可是一看到凌珊手中受制的西门贺之,便不敢妄动,深吸了口气,说道:“你们不就是担心我日后报复吗?我可以立誓,只要你们愿意放过贺之,你我前怨便一笔勾销,今后我也绝不主动招惹你们!”
他现在只希望陆上邦尽快赶来,若是说不通这二人,便唯有仰仗陆上邦的武力了!
他虽有绝顶高手的自负,但也深知目前敌我之势,自己脱身不难,可要救人,只是奢望。
两个儿子是他心头肉,他绝不愿他们受到损伤,为此退让一步,折些面子算什么?故而此时身段放低,不去摆什么绝顶高手的架子。
凌珊眯起眼道:“你是江湖前辈,相信说话还是作数的!”
西门断绝忙道:“这点你尽管放心,我西门断绝虽不是什么良善人家,但还说的是一言九鼎!”
“我相信前辈——”凌珊点了点头,接着却话锋一转,说道:“但可惜的是,今日出手,除去得罪了前辈,怕来日遭到报复,还有个次要的原因,我们看淫贼最不顺眼,每每见到了,就忍不住想要宰掉!”微微抬了抬西门贺之,道:“而令郎好像就是一个大淫贼!”
西门断绝脸色一沉,看来无法善了了。
同时,琴魔抱琴飞身而至。
甫一站定,便望向一边,淡淡说道:“躲躲藏藏,可不是正道之举,都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