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死了,用最心爱的剑兵器自裁,大概是想走得有尊严,那把神剑也就此折断了。
灵珏默默抽回手,却发现自己早已泪流满面,她看到的是螭龙的记忆,后来它的主人死了,它接受不了,因此大闹了神界,天帝震怒,下令以剐刑击杀,本已伤痕累累,面目全非,没想到它竟然还是活了过来,逃到这归云涧,一躲就是这么多年,这也太有情有义了吧,不过神界还真是一个奇特的地方,有人向往又有人痛恨。螭龙慢慢爬了起来,有些虚弱,还是努力站稳了,感觉并没有什么恶意,灵珏一愣,还是错过了最佳时机,可是她也下不了手呀,螭龙很可怜,还那么忠诚。肚子突然咕咕作响,她才意识到自己已经一天都没吃饭,螭龙明显也听到了,它想了想转头就向外飞去,很快就融入了黑夜里,紧接着一阵巨大的入水声,螭龙彻底消失了。
灵珏猜测它一定是去给自己找吃的了,毕竟除了发疯时候还挺友善的,既然能让自己看到它的记忆,说明信任她吧,想想自己刚才竟生了伤害它的想法,一阵内疚涌上心头。
实在无聊,灵珏便闲逛起来,偶然这些石壁上似乎刻着什么,凑近一看,竟是些图画,不过这也太丑了,勉强认得出是一条巨大的螭龙首尾相连摆成了一个圈,嘴咬住尾巴,似乎要把自己吃进去,有些奇怪,再一看,旁边还画着两条螭龙,也是首尾相连,它们的嘴也都长得大大的,像要吃了对方一样,不过到底谁先吃了谁呢?这是一个问题,虽然有些无聊,不过想想这些画可能想表达什么哲理吧,看到下一副时,灵珏不厚道的笑了,墙上赫然画着许多条较小的螭龙围成圈重复着前两副画的动作,这哪儿有什么神秘的呀,只能说作者太喜欢画圆圈了,说不定是用来教小朋友数数的方法呐,小时候河伯就是用画饼来教自己的,百试不爽呀,灵珏撇撇嘴。慢慢向前走了会儿,墙上又出现了另一副画,似乎在讲一个故事,许多龙匍匐在地上,高高的神台上坐着一个人,好像在说着什么,后来其它龙都不见了,只剩一条螭龙威风凛凛的盘旋在空中。灵珏一惊,这不是那条螭龙和它主人的故事嘛,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不对呀,螭龙记忆里说这段事迹被刻在了龙王宫里,难道……,她后背直冒冷汗,不会还有其它螭龙吧,环顾四周并没有什么异常,而且这里像废弃了很久一样。
正想得入神,水里传来一声响动,螭龙回来了,可是身上什么也没有,灵珏有点纳闷儿,难道自己猜错了,它不是去给自己找食物的!螭龙缓缓落地,张开嘴,一大堆水果从嘴里滚了出来,足足有近百个,各式的都有,虽然很感激,只是这方法也太恶心了吧,这叫她怎么吃呀,不过想想,她也不能期待螭龙挎个果篮儿回来呀。挑了几个橘子,在身上擦了擦,把皮剥掉就开吃了,人一饿起来还管这些,螭龙只是爬在地上看着她,灵珏有些过意不去,便问它吃不吃,不过想想螭龙应该是食肉的吧,没想到它还真吃了。
经历了这些灵珏认为它也没那么坏嘛,只是为什么要抓自己呢,这实在太费解了,发现螭龙似乎能听得懂她的话,也许可以让它放了自己呐,灵珏开口问道:“你为什么要抓我下来‘,螭龙明显顿了一下,又装作没听见,依然自顾自的咀嚼着食物,她还不死心,“既然我们没啥仇怨,你可以方我回去吗?我消失这么久,朋友会担心的“。螭龙干脆把头了转过去,灵珏暴怒,竟敢无视她,还装疯卖傻,可也奈何不了它呀,既然不同意带自己出去,也不能这样干耗着呀,还不如自己去查探一下入口,刚才听到了水声,这个空间的出口应该就在那里了。
灵珏起身向那边走去,耳后一阵窸窣的声音,螭龙站了起来,似乎在看她,灵珏有点心虚,不过想想,帝燚他们也下不来呀,还得靠自救,她可不想待在这里吃一辈子水果,还是大胆的往前走着,过了很久,后面传来了螭龙的叫声,夹杂着丝丝愤怒,又有点哀怨,回荡在这个空间里,灵珏干脆跑了起来,眼看就要跑进黑暗里,一阵巨风从被后袭来,还没反应过来,她就被螭龙抓住了,螭龙直直向高台飞去,把她放在了那个座位上,做完这些它又安静的趴在了下面。灵珏吓了一跳,虽然知道自己可能也跑不了,但没想到螭龙会是这反应,只是为什么一定要让她坐在这里,从刚被抓来时也这样。
只是这螭龙王庭的王座,她可坐得。高高在上的王座,可以将下面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敬畏,痴迷,艳羡,不屑,阴谋,背叛,谁是真心,谁又是假意,有时候也宁愿装作看不见,可这王座之人,若无一颗强大的心,又怎么坐得稳。
强烈的震动让灵珏从王座上滚了下来,重重摔在地上,本就有腰伤,现在伤口又撕开了,血立刻涌了出来,顾不得这些,她只想知道发生了什么,螭龙还在这里,震动到底是从那儿来的,难道有人来救她了?
帝燚发现苏灵珏不见时,就立刻追了出去,这雾气是幻术所化,是有人故意为之,他们这一行中怕有另有所图之人,至于目的,他会慢慢调查清楚,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回苏灵珏,不可以让她和螭龙见面。雾气渐渐散了,整个归云涧都显露出来,突然大地剧烈的震动,螭龙也随即从西北方破水而出,它比万年前变了太多,若没那件东西,它也活不到现在,只是现在苏灵珏怕就在那儿,帝燚纵步向那边飞去,可还是晚了一步,螭龙抓了苏灵珏钻回了水里。发现宫少衡在那里也是预料之中,不过令他意外的是宫少衡竟拿着惘生结,是那个人的东西,帝燚脸色变得阴沉。宫少衡调整着内息,将涌上来的血气压了下去,淡淡的开口道:“有什么疑问以后再说吧,现在最好先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