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四周扫视了一圈,眼神汇集在了一处,蓦然加深,风兮月顿了顿,似乎想看得更清。
看来符止说的没错,风兮月在一棵耀生树前停了下来。花忆尘要看的应该就是这个,只是眼前的耀生树又与其他不同,如果一个妖在神界拥有耀生树,那能说明什么。
风兮月目光淡淡,难怪符止千方百计要阻止花忆尘,若是天帝知晓,一切都无法预料。只是天帝不仅一次来过镜尘司,也看过耀生树,为什么他会不知道这件事。她并不打算看太多,只要知道想要的就行了,最后看了一眼旁边的另一棵,苦笑,原来这便是符止的劫,早就注定好的。
符止是个死脑筋,只要认定一件事便会义无反顾,绝不更改,也不懂变通,第一次见面就知道。他们第一次见面是在凤栖城,符止是上代战神之子,他的父亲多征战,便将他托付给了凤帝,最后干脆拜在凤帝门下。
那天他举着一把比他还高的剑,一下一下砍着眼前的巨石,那时他也只比风兮月大一点,举起剑已是费力,更何况要将那小山似的巨石移平。
电光火石之后,果然什么都没有变化,符止反倒被震的虎口发疼。可是风兮月从来不嘲笑他,因为这只会给他更大的动力,这种事情只有心里越发失望才能停得下来。
于是她就坐在对面,悠闲的吃完了凤梨酥,桂花糕,栗子糕……,完全忽略对面时不时飘来的愤恨眼神,这些也是他爱吃的。显然那时他们还没啥交情,坐了半天后她就顶着十几个点心盘子回去了。
结果第二天再来,符止仍保持着劈山的架势,而那“小山”也已经被劈掉了一半。
不得不说,凤帝是一个“极好”的师傅,他喜欢旁敲侧击的教学方式,却从不亲手教符止什么。
据说符止从前并不爱练功,与那些熊孩子并无不同,老想着逃出凤栖城回神界去找他父亲,凤帝也不说什么,只是找了群和他差不多年纪的小孩子,在半路埋伏,只要他逃一次,就围殴他一顿,常常被打得鼻青脸肿,还不敢向凤帝告状,只得灰溜溜的跑回来。
长此以往,他也不跑了,竟还破天荒的提出要学内功,当然他也有自己的小算盘,学了武功再不怕那些人,逃跑定能成功。
只是他这点小九九怎么可能斗得过凤帝这只老狐狸,一切不过掌握之中,当下大手一挥让凤栖城的内功宗师也就是他的右侍亲自出马。只是当右侍带着慈祥的笑容走来时,符止还没意识到自己的好日子到了头。
不过皇天不负有心人,不久后他也算小有所成,打败那群小屁孩也是绰绰有余,虽然代价远比鼻青脸肿要惨痛得多。右侍宗以明“屠戮者”的外号可不是白叫的,风兮月就亲眼见过他徒手劈开了一座巨峰,可不是这小山可比的,那一定是一段艰苦的岁月,以至于很长一段时间,哪怕只是听到右侍的名字,符止脸色都不好了。
话说回来,还没等他再次计划逃跑,凤帝到先找上了门,别无其他,竟是要带他去见他的父亲,心心念念了许久的愿望这么快就要实现了,不激动是假的。
迷迷糊糊坐着凤仪车在空中行了很久,凤帝带着他从高出往下望去,整齐肃穆的军队前方他的父亲直直站立,金色的甲胄渲染出庄重与无上的气势。他知道父亲很厉害,但直到现在才真正明白,那种崇敬的感情无法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