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季节,风都不大烈,只是即便再小的风,轻轻一刮,便会飘落满地的枯叶。
小仙童扛着与身形明显不符的巨型扫帚,长叹了一口气,一早上的心血全都白费了。
不过他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日子,也不管他们,干脆盘坐在地上,想得出神。
从他记事起便在这了无仙境,每日不过扫扫落叶,给花花草草浇水,即便这地方从没人来过,爷爷也交代他要每日打扫,爷爷似乎对这里有近乎执念的虔诚。
“小宇,你又在偷懒”,
远处一须发皆白的老者正朝这里走来,明明说着斥责的话,却又面目和煦慈祥。
小仙童一个机灵,赶忙爬了起来,看清来人,不竟喜上眉梢,蹦蹦跳跳向那跑去。
“爷爷,你来了,我还以为你这次又好几个月都不回来了”,
小童委屈的瘪瘪嘴。
老人并未回答,环视了一周,佯装微怒,“我不在,你就学会偷懒了”。“
没有,我花了一早上才打扫干净的,可刚才吹过一阵风,又落了一地”,
小童很是委屈,“爷爷,这里也没人来呀,为何每天都要打扫,况且从我记事起这里的树总是枯黄着,有落不完的叶子”。
老人微愣,注视着这萧瑟的光景,万物陷入一片枯黄,没有丝毫生气,长叹了口气,“这里曾经也不是这样的”。
小仙童听不懂,只得专心吃着爷爷给他带来的糖果。
“小宇,你要记住,就算没有人来也要将这里打扫得干干净净的,否则若是帝君回来,该不高兴了”。
帝君?小童知道,爷爷口中的帝君便是中州帝君了,了无仙境居住过中州两代帝君,曾几何时这才里是神界最风光的地方,可惜自从风兮月帝君羽化归去,慕然帝君也不知了去向,这里便渐渐冷清下来。
这些都是爷爷告诉他的,每每说起时他的脸上总带着痴迷般的虔诚。
小童欲言又止,犹豫了许久,才终是开口,“爷爷,兮月帝君真有那么厉害吗”?
“当然,兮月帝君是仅此于天帝的神君,六界唯一的女帝君,更是神界的权杖”,
“可上次我去找司文星君座下的引路仙童玩儿,他说……他说……风兮月帝君并非羽化长眠于中州,而是当年堕入魔道,背叛神界,才被天帝处死的”,小童不解。
“胡说八道”,老人震怒,“他区区一个星君座下的仙童竟敢妄论帝君”。
“可……神界其他人也是这么说的”,小童显然是被吓到了,从没见过爷爷如此生气,一时不敢说什么,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
老人气的不清,良久才有所缓和,他慢慢向前走去,了无仙境的西面,隐约可见星辰河璀璨星空,那里承载曾经的荣耀,如今早已湮没暗淡,时间久了谁又记得事情的真相,况且还有人故意影藏了这一切。
老人看了看身边悄悄流泪的孩子,微微叹气,“罢了罢了,你以后莫要去听信那些流言蜚语,这神界哪还有真相可言,你且记住,兮月帝君是为了整个神界,只要有她在,神界从无畏惧”。
“嗯嗯”,小童似懂非懂,只得点了点头。
老人走到他身边的石头坐下,“昔年兮月帝君初登中州帝位,也不过是个只有几万岁的孩子,当时神界众说纷纭,谣言四起,没有人看好她能胜任那个位置”。
小童听得认真。“后来魔界大举进犯神界,魔君邺天引若水构成迷障,致使天兵天将陷入幻境,神界不敌,一度失守,甚至连当时的战神都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