溥侵的眼中杀意浓浓,他紧紧捏拳,脸上青筋暴起,道:“你带着小鬼们去灭了泉池,把仙葩草给我找出来!”
花隐的身体微微一颤,拱手道:“属下领命!”
一边的楚绍龙亦是微微躬身,却没有说一句话。转而,溥侵诡异的目光扫向他,道:“楚绍龙,最近都很少见到你……”
楚绍龙低着头,轻声作答:“前段时间属下协助易少爷在寻找金戈的尸首,这段时间又忙着处理派内财务上的一些琐事。”
溥侵撇嘴阴阴地笑了笑,转身背向着他们,道:“这次你就和花隐一起出去看看吧。”
“是,教主。”楚绍龙道。
花隐朝他使了使眼色,又对小心翼翼地对殿上的溥侵说道:“若教主没有其他的吩咐,我等就告退了。”
“去吧。早去早回!”溥侵挥了挥手,示意他们离去。自己则是双眉紧锁,细细地思索这一些事来。
御花亭。
东面正房内,骆骆姝帘早已洗漱完毕。前些天,她和溥天骄商量好的,今天再去那湿黑的山洞,去找那戴面具的中年男人拿解药。
正好,溥天骄也在大门处等着她了,她得赶紧过去与他会合。
她轻巧地拉开了房门。
秋日的阳光虽不耀眼,但足以将霜露的寒冷驱散。而此时,骆姝帘却感觉有一种森寒至极的气流正快速地向她袭来。
骆姝帘怔了怔,还未来得及迈出房门一步,便听得一种鸾凤的清音。恍惚间,一柄长剑无声无息地抵在了她的咽喉。
她并不惊讶,也并不害怕,只是深深地看着他。
剑上的蓝光横溢而出,迸发出一种致命的凄美。易浊风的眼中充满杀意,冷冷地问道她:“你给史如歌下的什么毒?解药啦?”
骆姝帘撇了撇嘴,迟疑了好一会,问:“你都知道了?”
“对,快说,不然我马上杀了你。”易浊风的承影剑再逼近她咽喉一寸。
她冷冷地笑了笑,像在嘲笑易浊风一番:“我没有解药”
易浊风的眼睛眯成了镰刀形。“毒是你命洛姨下的,怎么可能会没有解药?”
骆骆姝帘目光厉厉:“没有就是没有,就算有我也不会给你,因为我正巴不得她死啦!”
易浊风的眼中杀意更浓,冰冷的承影剑尖已触到了她的喉结。“你恨的人是我,杀害你爹和你哥的人也是我,与史如歌无关,你为什么要伤害她?”
她的脸上凝固了一丝冷冷的笑容:“如果不是史如歌,我爹和我哥就不会死!没有她,你爱的人始终都会是我!”
易浊风的手轻轻地抖了抖,承影剑身倏然变的朦胧起来。“感情的事是不能勉强的,况且,我从来都没有爱过你。”
骆骆姝帘凝视着易浊风,眼眶开始湿润:“不管有没有爱过,至少你曾经是属于我的,在烬芙地下城的时候你也说爱我娶我的。”
易浊风稍稍偏过头,躲开她的目光:“那时我只是想利用你骗过溥侵,我对你毫无男女之情!”
易浊风的语气无比冷漠,似乎只想与骆骆姝帘撇清关系。
骆姝帘却痛苦地闭了闭双眼,两行泪水也顺着她的脸颊流淌下来。她问:“没有史如歌,你也不爱我?”
易浊风的眼中曝出悠悠的怒火,“是。所以你不应该把一切罪过都归咎于她。而龚家父子,他们死有余辜。”
骆姝帘的微笑有着那种令人窒息的美感,道:“可他们是我的亲人,我不该为他们报仇吗?”
“史如歌是无辜的。你把解药给我,以前的事我都不跟你计较。包括你在别雅山施计令我身陷龚家父子的圈套中。”
骆姝帘的眼中惊芒尽显:“你一直都知道那个人是我?”
易浊风漠然地指责道:“我一直都希望你能有所醒悟。却没想到,你越来越狠。”
骆姝帘的脸上又浮现出一丝阴阴的笑容,道:“我从来都不觉得我有错。而且我还要告诉你,谁也救不了史如歌,因为她没有中毒,她只是绝孕了。”
“骆骆姝帘,你……”易浊风的眼神、面容,都犹如他手中承影剑绽放的幽蓝光芒,让人心生凄切、不寒而栗。
骆姝帘那勾魂的凤眼不依不饶地紧盯着他,她要挑战他的坚忍度。道:“既然你为史如歌抱不平,那就杀了我吧!”
“你以为我不会杀你?”沉溺在易浊风内心的仇恨和杀意由于她的挑衅一触即发。他紧捏着手中的承影剑,锋利的剑尖正要刺入她的咽喉里。
“易浊风,你给我住手!”发现里边情况异常的溥天骄匆忙跑过来,怒抑住他。
易浊风却也立即止住了手。
溥天骄赶至骆骆姝帘的前面,将她护在身后。他锋利的眼神与易浊风凛冽的目光对立。
“不要忘了,你已经和天一教脱离了关系。给我马上离开,否则我马上叫人拿下你!”
“你叫!我正想知道是他们的速度快,还是我的剑快!”易浊风的承影剑变而快速地指向溥天骄。
“你!”溥天骄的溥阳魔刀正要挥向他,可是,赶在了他挥刀之前,易浊风的承影剑锋又逼近了他的眉心半寸。
易浊风道:“你一定知道史如歌的眼盲是怎么回事,告诉我医治的方法,否则我杀了你!”
溥天骄的瞳目骤然放大,道:“你敢?不要以为我爹放过了你就是认你,你就可以在这为所欲为,告诉你,我爹从不把你当做一回事。至始至终,你都只是我爹用来对付敌人的工具!”
易浊风脸上所透露出的那一丝冷笑尽是对他们的嘲弄,他道:“没人会跟你抢爹,我也不姓溥,你爹把我当做什么也都是他的事,我根本就不屑一顾。”
溥天骄戾戾地哼了一声,道:“自己死皮赖脸地又跑回来了,还说不屑?”
易浊风的嘴唇怪异地抽动了一下,他懒得与溥天骄嚼舌根,道:“不要浪费我时间了,识相的就快告诉我史如歌的眼盲是怎么回事,怎样才能治好她?”
溥天骄依然无比傲慢的看着他,道:“不说你也奈何不了我,我真不信你敢杀我?”
易浊风目光冷冷道:“那试试我敢不敢杀你!”霎时,承影剑的剑尖带着一股冰寒的杀气,只差毫厘便要刺入溥天骄的眉心。
“不要!易浊风我告诉你就是!”迫在眉睫之际,骆姝帘失神地跑上前来紧紧地按住了易浊风的手臂。
骆姝帘摇摇头补充道:“你不要杀他,好歹他也是你弟弟!我告诉你史如歌中的是什么毒,你放了你弟弟!”
易浊风的杀意终于减下了几分,道:“说。”
骆姝帘惊惶地思索着,她又看了看依然一脸忿气的溥天骄。听得溥天骄道:“帘帘,你不要告诉他,我就不信他敢动我一根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