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隐抚了抚嘴边的八字须,怒道:“你这不废话吗?我不跟着你,你能摆平?”
花隐和金若雪在城巷中左转右绕,终于等到了天黑夜深人静的时候。
这会两人便来到一家大宅院前,这宅院极其豪华,青砖红瓦,高墙阔檐,门口一左一右两个大石狮,檐下挂着风灯上写着一个大大的“金”字。两人躲在院前一颗大槐树的枝叶中,正好一片乌云遮住了月光,花隐就是瞅准月色一暗的刹那,拖着金若雪纵身一跨,轻轻巧巧地从墙上跃到了院中。
院内极其空阔,水榭亭台,却是此宅中的后花园。此刻已是午夜,黑沉沉的后花园中只有风吹草动,夜虫低吟。
“不愧为天下第二富!”藏身在一间小亭的柱子后的花隐默默一叹,又问道身旁金若雪,“你的闺房在哪?”
偷眼往前面的一处高高的楼阁望,见到有一间房中隐透灯光,金若雪指着它道:“就是那!”
花隐便又扶着她,一阵风似的掠了过去。
花隐和金若雪扑卧在那间房的屋顶。花隐轻轻地揭开一片墨青色的瓦片,探着头小心翼翼地向下面屋子里望。
这时,金梦瑶正坐在梳妆镜前轻拂着那瀑布一番的黑发。通过那面镜子,花隐清楚地看到了她的脸。
不知不觉地花隐嘶声对金若雪说道:“她果然扮成了你的样子!”
“让我看看这不要脸的女人!”金若雪小声而又忿然道。她轻轻地推开花隐,想去瞄一瞄下面房间里容貌和她一样的女人。
“谁?!”屋内,金梦瑶已经察觉到有人偷窥。霎时,她涌出袖间的十二枚冰针,齐像屋顶发去!
“啊!”金若雪一声呼喊,随着屋瓦的跌落,她的身子也不由自主地往下坠落。
金梦瑶的手中又一排冰针发出,似雨一般扑向金若雪。就在这时,花隐终于从屋顶跃下来。他摒气运功,怒一挥手便将金梦瑶发来的那些冰针反扫而去!金梦瑶大怔,连忙起身躲闪。她的眼中带着浓烈的杀意,似要将花隐撕裂一番。
也就在这时,花隐再次敏捷出手,他两指合直发出一道凌厉的白光直击金梦瑶胸口。金梦瑶正想飞身而逃,无奈于她的腿快不到花隐手指间发出的那道白光。她还没有迈开一步,便被点穴,无法动弹。
“哈哈哈,我花隐也很好奇,你到底是谁!”花隐大笑着,大步流星地走到她的面前。金若雪也爬起来,跑到了她的面前。
花隐看看金若雪又望望金梦瑶,两人除了眼神不相似之外,其他的完全一模一样,就连身高都不差!
“好巧妙的易容术!”瞧见金梦瑶耳际皮肤上小的就像一根头发的褶皱,花隐由衷一赞,顺手一扯,便将贴在金梦瑶脸上的那块皮给撕了下来。
“原来是你,骆姝帘!”花银又惊又喜又是同情。
骆姝帘杀气腾腾的脸在一瞬间变成一副委屈的模样,道:“花隐,你先解开我的穴道,我慢慢跟你解释。”
“哈哈,姝帘姑娘真会说笑!解开你的血道,你不就逃了么?虽然花某真的很想知道那面具鬼到底是谁,可花隐还不了解你么?上谁的当都不会上你的当呀!哈哈!”
骆姝帘又变回原来那凶恶的模样,道:“花隐,我劝你还是放了我,要是耽误了我的事,教主怪罪下来你可担待不起!”
花隐忍不住哆了一声,道:“姝帘姑娘,你真把我花隐当傻子?教主叫你做什么我不知道,但是,他绝不会想杀金战!”
骆姝帘冷声一笑,又道:“你不放了我,面具鬼就不会放过你。花隐,你凑齐十二小鬼都不是他的对手,你还是识点时务吧!”
“哦?”花隐似乎来了更大的兴致,他将耳朵触到骆姝帘的嘴边悠悠地说道,“那姝帘姑娘不妨先告诉花隐,这面具鬼到底是何方神圣,要是来头大,花某兴许也跟着他了!”
骆姝帘的嘴边又有一丝笑容,怔声道:“只要你解了我的穴道,我自会告诉你!”
“花老大,别听她的,一看就知道这女人一肚子坏水!”金若雪瞪了瞪骆姝帘,又连忙提醒花隐,她生怕花隐会就此轻易地放过骆姝帘。
不料,花隐突然无奈地摇了摇头:“姝帘姑娘,你可不要这么犟!否则花隐马上喊人将你带回天一交由教主处置!”
骆姝帘完全不以为然,而是十分自信地说道:“就凭我和面具鬼的关系?我想教主没你这样小题大做。他不会杀我!”
花隐的脸上亦是一丝深深的笑容:“一个面具鬼一出,不止花某会想,教主肯定也会怀疑,天骄少爷的死是不是与姝帘小姐和这面具鬼有关啦?”
“花隐,你……”骆姝帘终于面露惧色。
花隐却不再理会她,道:“骆姝帘,今天你就认栽吧!想说什么都留着回去跟教主解释,花某没那么多时间陪你扯了!”
花隐招来花眸和花沁,命其将骆姝帘带回天一。而后他又叮嘱好金若雪,最后便孤身回到城镇上打探着易浊风的行踪。
金若雪便是真正的金梦瑶。碧州首富,天下第二富有的金家大小姐!
只是在一个月起,她随父亲金战外出。在离金府十里开外的小树林,他们遇上了面具人。那面具人武功极高,而且手中还持有一把异长的铁剑,面具人的长剑随手一挥,他们带去的那数百名高手都还未来得及还手便已丧身在他的剑下。然后,面具人的魔爪无情地伸向父亲和她。
金梦瑶亲眼看到,父亲的头颅被那面具人一掌劈烂。而她,只是被那一掌的余力震开几丈远,然后死死地昏睡过去。待她再次醒来时,见到的人便成了花隐。她知道是花隐救了自己。
此时,已是正月十五的卯时,天还没有全亮,金梦瑶便在左右两侍女的陪同下去向父亲金战请安!之前她的家里可从没有这个规矩,她是金家独苗,从小便是娇生惯养,为所欲为的!只是今天不同,今天是她金梦瑶选夫的日子。
金府正堂内,金战早已站在那等着她了。金梦瑶心跳加速。但是理智和求生的欲望却在不停地告诉她,不能紧张,不能害怕,不能被他发现,否则她会死得比父亲更惨!
于是,她红唇挪动,轻声而别扭地叫了一声爹。
“嗯!”金战也不惊讶,硬硬地应了一声。依然背对着她,道,“再过一个时辰,那十大公子差不多就到齐了。我们的计划不变,马上就要看你的了!”
“是。”金梦瑶又低声回答了这一个字。生怕说得太多引起金战的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