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刚走,门外就柳伯领的人就到了。
除了龙绯云还留在屋里,玉鸢,玉芙,云嬷嬷早已来到了院子门口,如临大敌。
“柳伯你带这么多人来是什么意思?”云嬷嬷青白着一张脸,冷硬问道。
玉鸢,玉芙有意无意也流泻出杀气,笔直地挡在院子大门前,摆明了谁都不让进。
柳伯也是聪明人,脸上露出了三分笑意,“嬷嬷你别见怪,奴才也是奉了家主的命令。龙家里进了歹人,有人说是往大小姐这边逃了。奴才领这么多人来,不为其他,只为寻歹人罢了。”
跟在家丁后面的下人交头接耳,朝着大小姐的院子指指点点。
云嬷嬷气得嘴唇发白,“哪有什么歹人!再者说,沉香院是大小姐的住处,岂会让歹人藏入。你们找个由头,就能进大小姐的院子里乱翻,那还了得!这样的事传出去,你让大小姐如何在龙家里抬得起头来?”
“大胆刁奴,父亲都下了命令,还由得你在这推三阻四!”一声娇厉呵斥响起,跟来看热闹的人群分开了一条道。二小姐执着轻罗小扇,款款而至。眉如岫烟,云鬓苒苒,一袭软纱的鹅黄色长裙拖拽在地上,华美高贵得如同一只孔雀。
玉鸢,玉芙眼中露出愤怒之色,二小姐这幅盛装打扮的样,生怕别人瞧不出她是来看戏的。
在龙香君的身后,还跟着三小姐与四小姐,两个人的脸上也带着幸灾乐祸的嗤笑。
“二小姐。”云嬷嬷硬是忍着气,朝不可一世的龙香君行了礼。
龙香君看都没看她一眼,用罗扇半遮着脸,妙目幽幽瞥着柳伯,“还不赶紧进去搜查,再晚些人就要跑了!”
柳伯一点头,做了手势就领着十几个家丁往里面闯。
“不行!你们谁都不许进去!”玉鸢,玉芙挡在门口,她们只听龙绯云一个人的命令。
龙璧茵冷嘲笑着,“好忠心的奴才,是担心你家主子东窗事发,被人抓奸在床,你们也跟着遭殃吧?”
玉鸢,玉芙,双手捏成了拳,要不是顾忌着不给大小姐惹麻烦,她们真想杀光这些人。
龙香君放下手中的罗扇,矜傲的脸上闪过狰狞与迫不及待。
她处心积虑发现的秘密,必须让它大白于天下。那贱种必须滚出龙家!
“给我搜!谁要是再给挡在前面,就按家法论处!”握着罗扇的手一振,龙香君发出一声尖利的冷喝。
往日自视甚高的龙香君,更像是嗅到鲜血的野兽,撕下娴雅的面纱,发出兴奋尖利的嘶鸣声。任何人都不能阻碍她夺回一切!
一道素白的身影走近,与门外的紧张压抑完全不同,她每一步都极尽闲适从容。
龙香君看到这抹身影的时候,眼瞳一凛,下意识地攥紧了手中的罗扇。
“大小姐,”云嬷嬷的眼眶有点红,一幅受尽委屈的模样,“大小姐何必出来,有老奴守在这,绝不会让任何人扰了大小姐休息。”
龙绯云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们都退下。
看着香君姐姐脸上的苍白愤恨,龙璧茵挺身而出,“我还等着看你能躲到几时,怎么沉不住气了?还是已经把奸夫藏好了?”
赤瞳冰冷看去,龙绯云莫测扬唇,问道:“四妹妹你姓什么?”
龙璧茵一脸的莫名,“我当然是姓龙。”
“一笔写不出两个龙子,我出了丑,四妹妹脸上很有光是吗?”龙绯云冷淡地移开了目光,继而盯着方才跳得最凶的龙香君。
反应过来的龙璧茵气得跳脚,尖声嚷嚷道:“别把我跟你混为一谈,我是纯正的龙家血脉,而有些人就未可知了!”
龙绯云实在嫌龙璧茵尖声尖气叫得头疼,顺手摘了一把院子边的松针,直接塞进了龙璧茵喋喋不休的嘴里。
慌乱间,龙璧茵吓得闭上了嘴,尖利的松针在她嘴中一阵乱刺,一股难闻的草叶味从舌尖蔓延开来。
“呸呸……”龙璧茵面色扭曲地不停吐着,尖利的松针还是刮破了嘴里好几块皮,吐出的唾沫都带着血丝。
她还从没被人如此戏弄侮辱过,龙璧茵当即就红了眼眶,泪珠儿淌了一路。
“你这野种!”龙璧茵发疯般的尖叫一声,满腔怒火对上龙绯云清冷诡艳的赤瞳之后,就陡然清醒了。
她不是龙绯云的对手,自己已经在这贱种手上连栽了好几回。
龙绯云慢悠悠,讥诮问她,“四妹妹还有别的话想说吗?”
龙璧茵不甘心地咬着嘴唇,不敢再说话,只用一双怨恨的眼睛盯着她。
这一回,最好能找出奸夫来,让这贱种彻底从龙家消失。
站在太阳底下,热得满身是汗的龙香君不耐烦地摇着罗扇,“龙绯云你是在拖延时间吗?要是你心中没鬼,院子里什么都没有,何必害怕别人进去搜查?”
龙绯云转回视线,不紧不慢道:“我心里没鬼,但沉香院是我的住处。我有权利不让任何人进去搜查。对了,二妹妹你莫要逾越了本分,说来你只是区区庶女,还没有资格在我院子前面指手画脚,更没资格对我的奴才施以家罚。”
在这么多人的面前,龙绯云像是毫不留情地扯碎了她的骄傲面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