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几人快步出了云老爹的营帐,直奔患病官兵的营帐。
还没走近,就听到里面有压抑的哭声传了出来,顿时脚步一顿,几人面面相觑。
果然,几人刚刚走到营帐口,就有人抬着担架出来了,架子上躺着一个人,蒙着白布,身上还有一阵臭味。
可能是因为在宫里看多了生死,再加上早已料到这个结果,所以叶初夏平静的看着这一幕,心里竟没有丝毫的波澜。
阿硕的情绪起伏就要大了一些,他看着被人抬走的担架,握紧了拳。
站在营帐外面好一会儿,几人没有进去,风声阵阵吹过。
“咳咳。”叶初夏又开始咳了起来,比之前咳的还要厉害些。
阿硕这才反应过来,以叶初夏现在的身体,根本不能见风,于是忙道:“初夏,你快回去吧,现在风大。”
云老爹也道:“回去好好歇着,等配出解散人仙的毒的方子,就让阿硕告诉你。”
闻言,叶初夏也不逞强,紧了紧脸上的面纱,回了卞烨安的营帐。
到营帐的时候,刚好白云光舒刚几人都在,神色带着几分严肃,赵庆站在几人身后,看到他的时候,叶初夏微微一愣。
短短几天,不仅瘦了不少,还黑了一倍不止,看到叶初夏的时候咧嘴笑了起来,露出一嘴大白牙。
“初夏,你来的正好,我们正说下午再去盘问一下马寡妇呢,你觉得合适吗?”白云光先开口。
叶初夏上前,走到卞烨安身旁,没有注意到卞烨安整个人瞬间僵硬起来。
“我这里还有一种毒药,对人体没有伤害,但是会消弱人的意志,可以用给马寡妇试试看,可这解药只有一人份的了,所以只能一个人去盘问。”
话落,叶初夏看着众人。
“我去吧。”说话的是卞烨安,闻言,几人诧异的看着他,来到延东以后,卞烨安越来越有领导者的风范了,很多事情都是吩咐给别人去做。
叶初夏心道,让卞烨安多接触一下也是好的,于是点头应下,折身到一旁的桌子上拿出一个瓷瓶,交给了卞烨安。
卞烨安面无表情的从叶初夏手里接过瓷瓶,眼睛在叶初夏身上一扫而过,叶初夏只以为他还是因为昨天闯入营帐一事尴尬。
其实不然,卞烨安一看到叶初夏,昨天的梦境就会清晰的出现在脑海里,梦中叶初夏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甚至每一个眼神,都清清楚楚的浮现出来。
越不愿想起,越是清晰,卞烨安只觉得自己的耳根又要燃了起来。
猛然大步出了营帐,道:“我去训练场看看。”
奇怪的态度,连粗神经的赵庆都察觉出来了,看着卞烨安离开的背影疑惑:“将军这是怎么了?”
舒小语白了赵庆一眼,道:“就你话多,行了,我们也去训练场吧。”
话出,赵庆立刻变了脸色,一副苦瓜兮兮的模样,极不情愿:“训……训练场。”
看着赵庆的模样,叶初夏忍不住笑了起来,怕是这几天,烨安将他折磨惨了。
舒刚笑着骂了赵庆一句,拉着他要出营帐。
叶初夏突然道:“舒将军,赵庆,你们先留下,云光和小语先去训练场吧。”
“初夏,叫我们留下做什么?”营帐只剩下三人,赵庆不解的问道。
叶初夏看着赵庆,一双眼睛微微弯起,道:“赵庆,你妹妹解毒需要的冰山雪莲和千年人参,已经找到了。”
闻言,赵庆一愣,接着欣喜欲狂的看着叶初夏,激动地大叫起来:“真的吗?太好了!”
舒刚也是了结心事一桩的笑了起来,道:“文宇知道这事,一定非常开心!”
“所以我打算,就这两天去边远城一趟,我留下你们两个,就是想问谁愿意护着我回去。”叶初夏接着说道。
顿时,两人一怔,看着叶初夏道:“不和将军一起?”
叶初夏点头:“现在军营步入正规还没多久,再加上马寡妇的事情还没完,烨安必须留在军营,云光在烨安身边我还放心一些,所以思来想去,只能是你们中间一人陪着我回去。”
叶初夏的话不停,接着说道:“再者说,你们家乡也是边远城的,出来这么久了,难道不想家乡?”
话落,两人一阵沉默。
“将军知道这件事吗?”舒刚问道。
叶初夏摇头:“还没来得及告诉他,等他回来了再讲,你们两个谁愿意跟我一起回去?”
赵庆看了看舒刚,然后脱口说道:“舒伯,还是你护着初夏回去吧,我这瞒着我爹偷偷跑出来的,这一回家还不知道等着我的是什么呢!”
舒刚点头应下:“好。”
两人走后,叶初夏思索着怎么和卞烨安讲这件事。
但直到天色慢慢沉了下来,阿硕已经将晚上的汤药送了来,卞烨安也没有回营帐。
“阿硕,将军去哪里了?”叶初夏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昨天的事情,卞烨安故意躲着自己。
阿硕将汤药递给叶初夏,道:“我来的时候刚好看到将军,好像是去铁牢了。”
因为环境的原因,军营了没有地牢,只有铁牢,在一个大大的营帐里面,放着许多的铁笼,被称之铁牢。
目前,铁笼里只关着马寡妇一个人,看来烨安是去审问马寡妇了。
“对了,可儿怎么样了?”叶初夏想到一天没有见到的可儿。
一提起可儿,阿硕有些愤愤的道:“吵了一天了,非要来找你,我劝她好好休息,还被她好一顿数落,不识好人心。”
叶初夏看着好笑的看着阿硕,将空药碗递给了他:“好了,可儿受着伤心情不好,你一个大男人还能和她计较?”
阿硕哼哼两声,没有说话,端着空碗离开了营帐。
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叶初夏站在营帐口看了看,没有卞烨安的身影。
心里有几分猜测出来,卞烨安这是躲着自己呢,估计又是到深夜才会回来,这么想着,叶初夏看了一会儿医书,卞烨安果然没有回来,轻叹一声,上了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