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血门攻上茅山之日,仅有短短半个月的时间,这一战,关乎着整个茅山派的生死存亡;血门为了这一天,已经足足准备了数百年,而茅山为了这一天,也苦苦的找寻了数百年的应敌之法,彼此之间,本为同根生,可是延续了千年的茅山,又有谁曾想得到,会有这么一天的到来。
当年的密宗十人,如今仅有大师兄天灵子,也就是当今的血门门主血泣一人还存活于世间;而他活下来的目的,也只有一个,就是要摧毁茅山派,建立自己的修道根基。可是传承了千年的茅山,又岂会轻易让这一天成为现实,所以在攻防之间,也许老天爷早已有了不同的安排。
正因为这样,才会有了不同命运的人们出现;比如那个来自农村却天赋异禀,悟性极高,又遭遇了种种奇遇,还巧获茅山派的最高法咒《茅山奇术》的慕云;又比如二十年来都未曾知晓,自己是沐月天阴之体,出生之时就父母双亡,而后却阴差阳错的跟着慕云来到了茅山,成为了茅山低于血门八荒血阵的最重要的人物的吴晓;还有七星天雷阵的修炼之人,获得天玄真传懂得天地自然气息布置法阵的兰桂,可以窥探过去未来具有特殊能力的童小川……
这些人,在各自的生活轨道中,本无任何的交集,可是他们却又因为种种原因,聚在了一起,这才有了为茅山派继续传承下去的希望。
夜色深邃,就在慕云得知,那位身为血门右护法的黑衣女子,竟然是木灵子师伯,当年安排在血门的内应这件事后,第二天,青玄便召集了门中所有灵士以上的弟子,来到了茅山宗室大堂之中,商讨御敌的对策。
而血门这边,在遭遇了天师门一战的惨败后,虽然回到血门,便以血门的血煞之气恢复了功力,治愈了内伤;但是此刻对于血泣而言,却再不敢像之前一样信心满满。因为他知道,茅山派,已经具备了八荒血阵的克星,沐月天阴之体的人物存在。
如果八荒血阵无法将茅山派一网打尽,而现在,茅山总坛,又已经有慕云和吴晓这等厉害的人物,一个看似弱女子的吴晓,竟然不费吹灰之力,就将血门四位道尊级别的长老,压制的毫无还手的机会。按照这样的情况来看,血门若是想以强攻的方式,将茅山派打败,恐怕是非常艰难了。而如今,门中修炼了百年才练成的六十血尸,也全都被慕云一帮小孩子收拾了,所以眼下若是想攻下茅山派,也就只能在八荒血阵的威力下搏一搏了。
可是,眼下八荒血阵虽然已经练成,只需要等待七月十五来临之际,在月圆之夜施展开来,便可发挥出无比恐怖的威力;但若是有那沐月天阴之体的人,激发其吸收阴灵血煞之气的能力来对抗八荒血阵,到时候八荒血阵也就等同是一个摆设。
血泣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显得有些忧郁。堂下的四位长老血门四煞,一时也没有谁想得出好的法子,整个大堂之中静的出奇。
突然,血泣的关门弟子王锦园,那个血门之中连潜伏了上百年的右护法石玉静在之前也不曾知道的女子,从自己的座位上站了起来,欠身说道:“师傅,我有一法,不知可否一试?”
血泣在眼下毫无头绪之际,见到自己这个唯一的弟子有对付茅山的办法,眉头一展,说道:“说来听听……”
王锦园点了点头,说道:“八荒血阵,乃是聚集了八千八百八十八位灵童的血液,作为法阵阵眼,同时,需要在炼制百年之期的极阴之日的月圆之夜,依靠天地气息,支撑法阵灵力,吸收法阵之中所有生灵的魂魄,化作烟尘。此阵威力虽大,但是沐月天阴之体却是此阵的克星,虽然我门中在百年以来,将所有具备沐月天阴之体的人员尽数诛杀,但还是遗漏了那个女子。虽然我八荒血阵可能会受到此人的遏制,但是我们只要改变一下进攻的时间,同时,再用八十八位灵童的血液和魂魄,来作为调整八荒血阵施展期限的弥补,就极有可能,给到整个茅山派一个措手不及的毁灭。”
对于王锦园的话,似乎没有人完全听懂她的意思,血泣也有些疑惑,问道:“此法要如何实施?”
王锦园回道:“也就是说,我们在七月十四之前,派出门中弟子,再去寻找八十八位刚刚出生的婴儿,将这些婴儿的血气魂魄,注入八荒血阵之中。这样,就可以弥补百年之期一天的期限。虽然七月十五是极阴之日,但是七月十四并不比七月十五相差多少。茅山之人,必然认为我们一定会在七月十五当天才会攻上茅山总坛,所以他们最终迎战准备,也会将重心放在那一天。可是如果我们若是能将八荒血阵施展的期限提前一天,在七月十四便攻上茅山,想必茅山派当天的戒备还未完整,届时我们便可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八荒血阵必然能在他们还未准备的前提下,将茅山所有人均困在其中,吸收阵中之人的魂魄血气,这样一来,我们的胜算,不就大大提高了吗?”
王锦园此话一出,血泣赫然起身,大声说道:“好,好,这个主意好……”
就这样,血门制定了新的攻略,立即吩咐了下去,让门中弟子开始去寻找八十八位婴儿,来加速推动八荒血阵的运转。而此事对于茅山派而言,却已经构成了绝大的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