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华安摆摆手,左右瞧了王府的奴婢及管事,叹息道:“境上的事,现在还不是最急的,最让我着急的是国内的败像,今天已是八月十一,再过二十来天就要开始北风呼啸,可百姓们却食之不饱,如若霜冰下降,饥寒共袭,不知该要枉死多少人.”
他这番叹息善言让李师师眼眸更为柔软,心中说不出的欢喜,只道残暴之国终于迎来一位大贤了,急急起身施福相谢:“额驸之心令师师拜服,额驸要如何但说无妨,只要是为天下苦难百姓好的,夫君定会无所不众的。”福完,侧身对膳厅众人吩咐:“额驸要与夫君相谈重事,大家且先回避去吧。”
“是!”众人应喏,管事领着数名婢女出了膳厅,虞思泪却是一动不动地候站于侧。
“多谢王妃。”林华安抱拳一谢,脸上笑容便就收下,转对目光炯炯的阿克达苏道:“明日早朝后,老王爷会授命接管宫禁大都,晚辈还请老王爷背弃与王妃的誓约,杀死禁城统领巴多,副都统也豆,御庭侍务卫长贝宣。”
这番话让阿克达苏一愣,转看了同样错愕的王妃,一对虎皱死死纠扭,困惑道:“额驸为什么要杀他们?巴多我认识,为人不错,讲义气是条汉子。”
林华安摇了摇头,手指厅门道:“青苗案施,害了天下苍生,却肥了塞柱一伙的肚腰,老王爷可知这三人就是塞柱的铁杆马仔?你知道塞柱现今为何如此的有恃无恐?他可以说已经挟制了皇族,他若心生歹意,有这三人在,皇宫就随时不保,天下随时分裂,这些你知道吗?”
听得这话,阿克达苏大惊,随后又觉不对,惊道:“不对!他们还受制羽林卫大都统阿不多,阿不多的十万羽林卫就驻在西门外的五里丘原上,塞柱要是敢谋反,一定会死无全尸。”
林华安点点头,凝着阿克达苏一会儿,语不惊人死不休道:“阿不多家产达五百万两以上,你认为一个二品将吏一千年的奉碌是多少?三百七十七万四千六百两。可他仅只当了二年半的羽林卫大都统,身价就五百万两起跳,你觉得这些钱从哪里来的?”
阿克达苏双眼一瞪,李师师小嘴张开,毛骨怵然嚅道:“他是……他是青苗法中的受益者?”
林华安点头道:“对,不然就凭他身居这个没什么油水可捞羽林卫吏,就是他去穷凶极恶的贪污,三年也凑不出十万两。”
听得这话,阿克苏达急速指问:“皇上知道此事吗?”
林华安摇了摇头。“可能知道也可能不知道。再且,不论皇上知或不知,反正一定要把塞柱的爪牙弄走,我才能治理这摊乱事,如若有后顾之忧,那便就什么事也干不成了。”
李师师狐疑,心想额驸莫不是要借夫君的手铲除异己?细心再问:“额驸,此事甚大,你是如何知晓的?”
知晓王妃心思缜密,林华安反问:“不知道你们知晓这件事吗?三月前我第一次来的时候,对太上皇所要求的就是不准允了左丞相告老还乡的奏请。”
听得左丞相,李师师恍然大悟,心想右丞相挤压老丞相把持左省,老丞相是国之梁柱,数十年来肯定会知塞柱的事情,只是那时他已没了能力去整肃。此次额驸前来,就是老丞相去接他的,很显然老丞相把所有的事全都跟他说了,说不定还有鲜明的证据。
细细一想,李师师越想越是这么回事,不然额驸刚来,怎么会对大金知的这般的透彻?可又疑道:“额驸,照您所说,大都上下几乎都烂透了,连羽林卫大都统都深陷泥泞,恐怕北城十里外的七万禁都军也不是清的了吧。事到如此,纵就是夫君控制住了大都及皇宫,区区的三千御卫侍卫如何能挡住七万禁都军,十万羽林卫呀?”
“王妃放心。”林华安伸手安抚道:“我会把七万禁都军和十万羽林卫调出大都,那时大都只会有三千御卫,和城中维护治安的二千役吏。阿克达苏勇猛非凡,是我大金之宝,只要他出来拱卫机要,纵就是这二千役吏全是黑的,塞柱也不敢动上一动。”
阿克达苏和李师师狐疑视看他,心想禁都军和羽林卫是皇上的亲军,皇上在哪里,他们就驻在哪里,怎会轻易离开皇上身边?
“既然额驸如此说了,那么师师就相信了。”李师师有一颗玲珑心,承喏道:“若真的七万禁都军和十万羽林卫撤出大都,夫君定万死不辞,为额驸开这二十三年的血腥之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