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红雪皱着眉,道:“不要把杀人的武器放在包袱里,要杀人的人,和快要被杀的人都没有耐性,绝不会等你解开包袱的。”
最终,傅红雪没有出手,萧雨还是解开了包袱,里面并没有武器,而是整整齐齐的一叠银票,一千两一张,正好五十张。
萧雨道:“我给你五万两,把要杀我的人杀了。”
傅红雪伸出手,一点一点的系上了包袱,背在身上,道:“成交,你一定是个很有钱的人。”
傅红雪走了,萧雨在心里偷偷的笑。
赌场里,脸色苍白的杜十七又推了一次庄,四手牌,两手通吃,又赢了几百两银子,这时,傅红雪走了进来。
杜十七道:“办妥了?”
傅红雪解下了身后的包袱,连同之前的三万两,一齐放到了桌上,道:“我杀人有个规矩,两头收钱,作为雇主,你也有一次机会,我只玩一把?你赢,钱归你,我赢,你跟我出去。”
八十张银票都已拿了出来,整齐的摆放在桌上,崭新的银票,苍白的手。
杜十七笑道:“出去做什么?”
傅红雪道:“去乱葬岗,我给你准备了一副棺材。”
杜十七脸上的笑容立刻僵硬,旁边的人也是握紧了拳头,还有的握紧了刀,但傅红雪看也没看他们一眼,他拿起骰子,随随便便地掷了出去,道:“开牌。”
两张乌木牌九,一开,杜十七的眼睛里放出了光,嘴角也露出了笑容,他的兄弟们也松了口气,好牌,双鹅。
傅红雪翻牌,双人。
傅红雪道:“你输了。”
杜十七怔住,每个人都怔住了,片刻后,握拳的又想动手,握刀的又想动刀。
傅红雪既然有这个规矩,怎么可能不精于赌术,牌九是用木头做的,木头上有木纹,每张牌上的木纹都不同,只要他看过一遍,无论你怎样洗牌,他都能一眼认出。
这是傅红雪在连一点光都没有的密室中练出来的,每天练三个时辰,练了十七年。
杜十七沉着脸,道:“是我运气不好,如果那手骰子掷出的是双,就是你输。”
傅红雪道:“那骰子绝不会掷出双的,掷骰子我更是天才,比我杀人还天才。”
“杀了他。”众人大喊。
傅红雪冷冷的道:“你和我出去,我不想多杀人。”
杜十七厉声道:“都住嘴,赌钱我虽输了,赌命我还没有输,你们吵什么吵?”说完,杜十七转身道:“我跟你走。”
乱葬岗,冷清清的夜,寒冷冷的风,杜十七忽然笑了,道:“其实你该知道,赌命我是绝不会输的,我有九条命,你却只有一条。”
杜十七号称,八个胆子八条命,加上他自己,共有九条命。
傅红雪也笑了,道:“你有把握胜我?”
杜十七道:“我没把握,你可以杀掉我八条命,但我最后这条命是燕南飞的,你不能杀。”
傅红雪一皱眉,喃喃道:“燕南飞,好,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死人了,你至少要死一年。”
杜十七想了想,眼睛渐渐的亮了,道:“我现在就死在棺材里,然后我再把棺材抬回去,替自已办丧事?”
傅红雪的目光看向远方,缓缓地道:“没错,我不能不小心,他们的手段实在太毒辣。”
杜十七道:“他们究竟是些什么人?”
傅红雪道:“杨无忌,萧四无,公孙屠,还有天王斩鬼刀。”
杜十七道:“他们要对付你,你杀了我,我死后,给你做内应?”
傅红雪:“你怕了?”
杜十七道:“我才不怕,我欠燕南飞一条命,现在又欠了你一条命,我已死过两次了,我已是个死人了,死人用不着再怕任何人。”
过了很久,傅红雪叹了口气,缓缓的道:“有时候,我也希望,我能有九条命,要对付他们,一条命实在是太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