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之后,冯虞迷迷瞪瞪地给采妍摇醒。“天亮了?”
“没哪,方至子时。你该过去了。”
“过、过哪边去?”
“阿云妹妹那边。今日亦是她大好日子,总不成让他独守空房到天明吧?”
“哎呀,真是。那得起来了。说来也怪,晚上咱们只来了两次,怎的如此困顿?”
采妍羞得一脚蹬去,“混说些什么。我……哎呀。”
冯虞见采妍抓住锦被,脸色不对,想来是方才动作太大牵动破瓜伤处,连忙扶了采妍躺下。“莫动弹,就这么歇着,一两日便无事了。那我现下过去,明日你迟些起来,等我来叫再拜庙下厨不迟。”
来到晓晴院,冯虞进了洞房一看,杨云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听着响动,杨云掀起盖头一看,见是冯虞,奇道:“依虞,今晚你不在妍姐姐那边么,怎的过来了?”
“呵呵,依妍怕你一个人呆着闷,让我过来的。今日怎么说你也是新娘子,总不好独守空房,我也该过来的。”
杨云听了这话笑道:“知道妍姐姐对我好,我……哎呀!”杨云突然想起什么,一把抓起盖头又给自己罩上了,一边还含含糊糊地说道:“人家嘱咐,定要新郎来揭盖头的,方才自己顺手便掀了。”
冯虞看着好笑,伸手便将盖头掀去:“无妨的。盖了一天闷得慌了吧?咱们如今是夫妻了,哪个来掀还不都一样?”
杨云听了这话,冲着冯虞甜甜一笑,没吭声。
“阿云,深更半夜的,饿了吗?”
“不饿。晚上没敢多吃,爹说女孩家要矜持,后来等着等着便饿了,我让丫鬟去偷寻了些点心来,就着那酒吃了,这会子一点不饿。”
“啊!”冯虞伸手抄起酒壶,果然是空着。“那个,咱们还要合卺交杯,这个……”、
杨云听着也是一愣,“哎呀,这可如何是好?……要不,我让丫鬟再去偷点酒来?”
冯虞苦笑道:“算了算了,不过是个仪程,象征夫妻甘苦相济、琴瑟永谐。反正日后咱们夫妻一体生死与共,有这个心,喝不喝酒的却也无妨。夜了,咱们歇着吧。”
“嗯。”
“诶,你地帕子呢?”
“什么帕子?干嘛用,你擦脸吗?”
“……算了,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