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虞听着一激灵,一群人,那是个什么概念。“都有哪些人?”
“魏国公徐,成国公朱辅,英国公张懋,保国公朱晖,定西侯蒋骥,武靖侯赵承庆,怀宁伯孙应爵,兴安伯徐良,新宁伯谭佑,彭城伯张信。或许还有些人吧,我所知的便是这些了。”
李俨每报一个名字,冯虞的嘴巴就张一分,等这一串人名报完,冯虞的嘴巴已是张得溜圆。这些人尽是南北两京元勋宿将之后,其中有些还是领军人物。如魏国公徐任守备南京兼领中军都督府、成国公朱辅曾守备南京,定西侯蒋骥曾任督十二团营兼总神机营兵,怀宁伯孙应爵如今总督团营,兴安伯徐良任南京中军都督府佥书。这些人凑在一块儿,尽可执大明武人集团之牛耳了。若是得罪了这帮人,冯虞的好日子也算到头了。
“本官似乎不曾对你等不利,为何要出手对付本官?”
李俨愧道:“其中缘由有二。站一个是小人因赵大之事心中难安,出言挑唆,只讲大人在南洋势大,长久以往,咱们日子必然难过。其次,依小人揣摩,那些公卿看大人与刘瑾生隙,私有挑动鹬蚌相争坐收渔利之意。”
冯虞听了这话,一阵的苦笑。当初出手拿下赵大,便有挑动刘瑾、宁王互咬的意思,那知这么快就应到自己头上,还真是现世报了。“这些公卿勋贵哪个不是富得流油,如何还要打通海贩私的主意。”
“呵呵。哪个能嫌钱多呢?这些勋贵早先只是占地食租,之后手上银钱日足,便逐渐插手商贩,与民争利。尤其是这几十年尤甚以往,尽笼天下货物。令商贾无所牟利。这些勋戚商人凭着权贵之身肆行无忌,于南京、淮扬、临清、徐州等财赋之地广置私店,水陆舟车皆悬翊官牌,关津无碍。税负全免。过分些地,恣意侵夺官民之产建店铺,甚至邀截商货,抑价夺买,私设牙人把持市肆操纵物价。。。一般富商大贾见逼于勋戚权势,要么退避三舍,要么便只能如我一般与之搭伙,以求个安稳了。”
冯虞点头道:“世风如此,原也怪你不得。那么,你又如何与内行厂搭的线?”
“小民哪有这等能耐!这个却是京师之人操办。小的也知大人在福建耳目众多,此事风险极大,又怕有人卸磨杀驴,故而不敢将证物送入京师,只让他们自取。又说好临见面时再谈交易条件,这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自取其辱啊。”
“哦?还有条件要谈,倒不脱商贾本色,漫天要价。就地还钱。说说看,都有哪些条件?”
李俨讪笑道:“别个倒没什么,也不稀罕赏赐的那点银子,只想求个市舶司提举的职衔,日后生意便通畅许多。”
“不错,有几分远见。”冯虞接口赞道。李俨不知该如何接这话题,只能在一旁陪笑。
冯虞与朱潜对视了一眼,回头对李俨说道:“有些话不挑不明。往日种种,也不能全然怪你。这样吧,你办几件事,此番过节便一笔勾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