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经微微放明,徐少明躲在狭小的凹地里,悄悄的抬起了头,看着四周并无异样,飞速的爬了起来,朝五里外的废弃居所行去。周围的草se渐长,绿野与光秃秃的地面形成了平缓的原野。时有高坡隆起,倒让这片原野显得不单调。
昨夜本打算连夜行进到那间居所的,可是却突然发现队队人马从城门里奔出,熙熙攘攘的让徐少阳吓了一跳,还以为被发现来抓他的呢。吓得他躲在一旁,大气也不敢喘。
这些人手他当然认得,其中那林管事他就认得出,因为是林家,所以也没敢太过靠前,远远的只见到众人像是商量了什么似的,在林管家指挥下,便纷纷散开远去了。
这一闹,也让徐少阳变得更加谨慎起来。虽然知道这不一定是针对他而来,但林家如此密集行事,可想而知也定是比较大的事情。他的眉头也皱了起来,是谁可以让林家大费周章的行事呢?是爹爹吗?
他随后又否绝了,都二周了,如果是爹爹的话,那么也会提前准备,断不会这样临时抱佛脚的急行军。不过话又回来,不是爹爹的话,那么又是什么事可以让林家如此的调兵遣将。
这些念头仅在脑中一闪下而过了,想得太多也无意义,现在他最要紧的就是根据爹的指示朝经过那处居所,再到那猎户住所,至于林家的举动,也仅仅只是让自己多了一点忐忑而已。
鉴于林家人马的分散开来,而动向不明,徐少阳选择了保守稳妥的做法,就是就地找到了一处背风凹处呆了一夜。这一夜让徐少阳偿到了百般滋味,风不大微微吹来,可是寒夜的风是透骨的冷,初时还可抵挡,当困意来临之时,那深入骨髓的冷意,硬让人在困意的似睡非睡中醒转。
徐少阳就在这样的夜中苦撑着眼皮,眼睁睁的看着月儿露头,再隐去,直到天明时,那微微的寒霜在睫毛处结晶,才意识到天已明。他强打起jing神,抖擞的朝前走去。
此时天际虽然已算放明,但也未全明,还有点黑。他小心前行着,此处是一片地势上缓的高坡,转过高坡之处,地势就会下潜,沿着这坡底下行一路平坦就可以看到那废弃的居所。
徐少阳走动起来,身上也因为运动而变得有些暖意,不再那么寒冷,僵硬的四肢也不再那么麻木。他即将走近这段高坡的顶处,忽闻吵杂的人声断续传来。徐少阳心下顿时一个激灵,寒冷也在一瞬间的惊诈中驱散开来。
难道是林家的那队人手,这要是遇上了,那比死还要惨,辜负了爹的安排。他急忙四下望去,想要找一处遮避之处,可惜这一片辽阔无比,就算是一只苍蝇也一览无遗,更何况是一位活生生的人。
避无可避,徐少阳心凉了下来,心死莫大于哀过的情绪迅速传遍了四肢百骸,他猛得把心一横,挥手把头发打乱,松散了下来,掩住了面容,以期可躲过一劫,心里也明知道这种yu盖弥彰的方式根本不行,不过多多少少还是期盼那种侥幸。
喧闹声越来越大,徐少阳也把身形尽量的拔高,装做若无其事向坡顶走去。其实他的手心里都捏出了汗珠。在走过高坡与那群人措身而过时,就连徐少阳自己都有了一种穿越时间的错觉。
可想而知当时的徐少阳是多么的紧张,可是在与这些人擦身而过后,徐少阳却露出了古怪的苦笑。
这群人根本就没有看向徐少阳一眼,他们身上背负的是山中的野兽之肉,他们更关注的是兽肉而非徐少阳。这群人不用说也知道,正是以混凌山为生的猎户,他们带着所狩的猎肉在废弃的居所里休息一晚后,一早便通过小径打算早早的来到无双城进行交易。
徐少阳拭了拭手中的汗,苦笑着看着前方的废弃居所,暗忖自己太过敏感。好在接下来,一帆风顺,并无再见异样,也不见那些林家的散兵,心下也到微微的诧异起来,不过在进到那废弃居所时,所有绷紧的躯体也到放松了下来。
有一种回家的感觉,这所居所虽然破旧,可能是经常有往来的猎户经过,所以到也并不寒酸,适合休息小住。现在的这个时光,正是所有的猎户都到无双城做交易的时刻,而山边的猎户现在还未有人过来。
徐少阳在略为休整了一下,头发简单打理了一下,便饶有兴奋的观看起四周来。毕竟这里是爹指定按排的地区,他在想着爹怎样来接他,并且见面后该有怎样的一翻表现。
正当他思味连连,边看边想并且嘴角露出快意的笑容之时,突觉身后衣角被人拽了一下,他顿时大讶,扭头看去。数天的忧思及无人解闷的甘苦,这一刻好像得到回报,他像看到亲人般的样儿,颤声道:“管家,我爹他们可好”
管家站在徐少阳背后,笑呵呵的看着他,在听闻到徐少阳的话之后,只是轻微的颤了一下,便又笑着答道:“都挺好的,走我带你见个人,以后我们就要离开这里了”
“嗯”徐少阳欢快的答应着,随着管家一起出门,便见到一辆普实无华的四轮马车。
眼见着这辆马车,这时又看到管家一身的猎户装扮,有点惊讶的问道:“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