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婈的脸色已经彻底变成惨白,眼泪在这一刻本应该狂涌而下,但是现在,她却出人意料的止住了泪水,神情变得蓦然,,变得好无所谓。秦婈真的忽然间就不伤心难过了吗?当然不是!有一句话叫做“哀莫大于心死!一个人若的心若是已经死去,她还有什么可悲哀的呢?悲伤又有什么用呢?
宋一刀一和身后的闫洪林、吴子达此时都是一脸欢喜,虽然带着伤,却丝毫不影响眼下这三人的心情。
宋一刀一抬手对白寿滔晃了晃道:“既然这样,那老弟我可就先行告辞了,若是有空,再来捧你老哥的场!”
白寿滔连连点头道:“到时候只怕‘冷夜雨’又得蓬荜生辉了!”
说完,宋一刀三人一瘸一拐的便朝大厅的楼梯口走去,白寿滔正要跟在后面将三人送出去,宋一刀却突然一抬手道:“老哥你生意繁忙,就不要送了,到此打住就行!”说着,右手抓起秦婈的手腕,便颤颤巍巍的下了楼梯。
三人转身之际,白寿滔原本含笑的脸上,忽然便涌出了一股森寒的怒意,双眼中几欲要喷出火来,与眼下站在他身后一动不动的白鹤峰的眼神简直是如出一辙。
宋一刀三人走了之后,白寿滔呆立在酒店大厅的楼梯口愣了许久,一脸黯然又是满眼怒意。其时仍有许多吃饭的可人在不断向他打量,眼中所含,除了鄙视与唾弃,似乎再无其他。
过了许久,白寿滔才渐渐回过神来,转过身望了一眼自己的儿子,沉声道:“你过来,我有话对你说!”
说完这句话,便大踏步的朝楼上走去。白鹤峰此时虽然心丧若死,整个人几如霜打过的叶子,萎蔫之极。但是听到白寿滔的话后,却忽然精神一震,一丝也不敢违拗的紧紧地跟着他朝楼上走去。
这是九楼董事长办公室,九代表最高,也代表尊贵。同时,在此还有隐含对“久叔”的一种无时无刻的敬意。这间办公室不是很大,装修也并非豪贵华丽,但却有一种说不出的雅致与内涵。
白寿滔一进办公室便坐到了自己的办公椅上,用手狠狠地在抹了一把脸。接着,白鹤峰就走了进来。
“小峰,你先坐下!”白寿滔语气压抑道。
白鹤峰很顺从的坐在了办公桌前面的那把椅子上,却不敢抬起眼睛直视自己的父亲。
“我知道你刚才很愤怒很憋屈,现在估计也是,而且对我也是非常怨怪,觉得你的父亲竟然会是这样一个胆小怕事的脓包,是吧?”白寿滔双目凝重的望着白鹤峰说道。
白鹤峰闻言,身子一震,猛然抬起头结结巴巴道:“爸……我……我没有!”
“不要掩饰你的感情,有就是有,不光你觉得我很脓包,就连刚才围观在酒店大厅里的那些人也都觉得我很脓包,的确,其实我自己也觉得我很脓包,根本算不上是一个真正的男人!”白寿滔一脸煞白,似是恼然又无奈的叹息道。
白鹤峰刚要打算解释一下自己的想法,却被白寿滔一抬手截断,道:“可是你知道么?在刚才那种情形下,我若是不想脓包,只怕不仅咱们冷夜雨酒店不仅开不下去,更可怕的是,明年的今天,估计就是你老爸我的祭日了。
我这条老命活到现在也算是活够了,可是我担心的是,‘天城三蛟’不但放不过我,而且也更放不过你,放不过阿婈。天爷的手段你没见过,但是你老爸我却是见过的。他的手段只要有人见过一次,恐怕这一辈子都不会再想见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