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猊知道,今天夜枭已经说了太多的话,对于他们这种人,话越多,就有可能越容易活不长久。同样,一个人在活着的时候,所说的话基本上都是有一定的数量,之前多说一句,之后就会少一句。
苍猊喝完了最后半瓶酒后,没有征兆的起身离去。
这时,夜枭忽然又说道“他之所以疯狂,是因为他恨世界上的一切,他之所可怕,是因为他本就讨厌活着。如果这世界上还有一样东西不让他那么讨厌,那就是蛇。他不捕蛇,却喜欢蛇捕猎以及被捕!”
苍猊没有停下脚步,但是夜枭的话他却尽数听在耳中。他很感激在这些与他一起长大的同伴中会有一个像夜枭一样的人。
从刚才和夜枭蹈话中,苍猊不难感到夜枭是真的在乎自己的安危,不想自己明知是死却依旧要一意孤行。他从没有见过夜枭说过这么多话,但今天是个例外,或者说对自己是个例外。
这其中原因苍猊知道,他和夜枭是同一类人,同一类优秀的人。尽管眼下夜枭已经成为了一个废人,可是他曾经的优秀却是无法磨灭,也无法被超越,哪怕是苍猊自己。
苍猊知道,夜枭为什么会这样对自己。如果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人值得他当做朋友,那夜枭无疑便会是第二个,第一个则是小渃。对于朋友,苍猊愿意为他去死,若他猜得不错,夜枭亦是如此!
当苍猊再次回到他的那间形如廉租房一般的住所时,水姐早已经在哪等着他了。四下里被秋ri的阳光浸透,斑驳一片闪亮隐约。
房子前面落叶层叠,泥土自然静默在一旁,几棵萧索的树木昂首屹立旁边,水姐就在这些事物的中间站立,落落大方。远远望去,这些事物交织而成的景象,就像是一副无语的秋阳画卷,宁谧而温馨。
但是苍猊却深深地知道,这幅画并非像它原本呈现出的那样宁谧温馨,事实上他残忍至极,残忍萧瑟到了滴血的地步。
“你没有在这里等我?”水姐一脸淡然的说道,就像是在评价一件最普通不过的事情。
“但我也没有离开帝尊豪都!”苍猊答道,他的意思在明显不过了,此刻若是离开帝尊豪都,势必就要出现在“久叔”的私人领地“夜雪居”。而苍猊若是到了那里,十有**都会变成一个死人,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
水姐轻轻一笑,娟秀妩媚的粉颊在夕阳的映照下更是醉人惊梦“夜枭似乎很喜欢和你说话,而且根本不知道疲惫!”
苍猊闻言心中一动,暗中说道“其实你和我也可以有很多话说,只是眼下的你,已经不能让我将想说的话痛痛快快的说出来!”
当然,实际上苍猊并没有这么说,他什么都不必说。如今,他在水姐面前只要充当一个工具的角se便好,而工具是不可能说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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