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他们的后辈,杨彪之子杨修,法衍之子法正等,如今都被吕布纳入府中,且都委以重任,平素难得回一趟家,言谈之间,对车骑将军吕布,那可是推崇备至。
一念及此,杨彪竟然倏然而惊,心中颤栗不已,如若车骑将军吕布一早就在如此布局,为日后谋划,那这份远见卓识,这份隐忍,也太过惊人了些。
不够转念一想,杨彪也不由得对吕布赞叹不已,在他治下,四处平乱自是不说,就是政务治理、民生疾苦,也都是气象不凡,不然,他何以能在朝野间,渐渐赢得如此偌大的名声。
难道,这是一代明君的气象?
杨彪一惊,赶紧睁开微闭的双眼,不敢再往下想。
这个时候,他才注意到,方才所商议的事,已然吩咐下去,吕布正在对天子刘辩笑问道:“陛下,那今日这……”
天子刘辩大手一挥,很干脆地对众人道:“继续。这才体验了多久,三位爱卿年岁已高,可在一旁歇着,其他诸多朝臣,都得轮番上阵来,不把这片麦子收割完毕,今日就不回城了!”
听到天子刘辩如此豪言壮语,就是吕布,看着眼前一片黄灿灿的麦浪,心里也在打鼓。
从长安到河内。八百里加急传递。也就只需三天左右的工夫。河内太守薛洪,驻守大将华雄,在收到长安的回复时,正巧在一起议事。
薛洪看完。眼见着华雄在那里面色有些古怪,将手中的绢帛递过去,好奇地问道:“怎么,将军脸色怎么如此古怪?”
华雄不答,只是同样将手里的绢帛递给薛洪,说了句:“你自己看看。”
薛洪慢悠悠地品上一口香茗,展开绢帛一看,不由噗嗤一声,一口热茶喷溅出来。而后同样面露古怪,朝华雄问道:“这是,主公的回信?”
华雄点点头,答道:“正是主公对华某求战信的答复。”
听华雄提到他的求战信,薛洪不由面露微笑。盖因当时华雄写这封信时,他就在在场,当时时间急迫,来不及长篇大论,华雄就干脆让师爷照他说的去写,结果憋了片刻,说出来的话,可是让薛洪也喷了一口茶。
大刀已绣,求战!
这就是华雄口述的求战信,当时华雄看过师爷所书后,嫌他写得太差,还自己大笔一挥,写了个硕大无匹的字。
待得薛洪回过神来,细细一琢磨,立觉如此说,如此写,方显华雄这般武将本色。
如今,主公吕布的回信竟然更简单,就是两个大字:磨刀!
这两个字,薛洪一见,就知道是主公吕布亲笔所书,写得很是剑拔弩张,气势不凡。
看到华雄犹自在那里犯迷糊,薛洪笑着将绢帛递回去,劝道:“将军,主公此信,意思可是简单明了。”
“我知道,”华雄瓮声瓮气地答道,“可是,我当日是去信求战啊,再不出兵,冀州,可都要被曹操给占了去。”
听到华雄如此回答,薛洪就知道,华雄还没有领会到主公吕布的意思,当即哈哈一笑,解释道:“将军稍安勿躁,主公要将军磨刀的意思,正是要将军整军备战,主公兵出关东,鼎定中原时,定会少不了将军的重任。”
华雄看着薛洪,想了片刻,点头示意听懂了薛洪所言,可转眼间,他又有些不解地说:“唉,主公吩咐我驻守河内,可都要闷出鸟来了,鼎定关中,平定西凉,大战鲜卑,都没有我的份,再守下去,我不但在主公那里寸功未立,长刀可是真的要生锈啦。”
薛洪再次大笑,在华雄怪异的眼神中,才悠然道:“河内无险可守,主公放心将河内托付给将军,本身就是对将军的器重,只要保得河内不失,就是大功一件。如今关东情势突变,主公一捱从五原诸郡腾出手来,即会转向关东,那时,将军还担心没得大战么?”
得薛洪如此劝慰,华雄双眼发光,只是沉吟片刻,即腾地站起身来,朝薛洪道谢一声,即大步流星地就往外走,浑身杀气腾腾,人刚出门,吼叫声就如雷鸣般传来:“集合,操练,那个小兔崽子敢偷懒不出力,老子就拿他的屁股来磨刀!”
厅堂中,薛洪慢悠悠地品着香茗,听着华雄如此粗鲁不堪的吼叫,不由失笑摇头。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