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家伙正自打闹不休,后面又是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一员骑将疾驰而来。来到近前,却见大军主将被小丫头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几乎要抱头鼠窜,登时愕然不知所措。还是小老虎眼尖,觉来人,急忙一停,伸手捉住吾麻的纤纤玉腕,半是告饶半是责备地说道:“张绣来了,必定是有事找我,不许胡闹了。”
吾麻回头看见张绣,登时就不管小老虎了,却把气都往张绣头上撒:“张绣,刚才你就和麴义合伙欺负我,现在还要到老虎这里来,是来告状的不成?”
张绣满脸苦涩,不知如何作答,幸好还有小老虎为他解围,斥责道:“吾麻,不要胡闹,张绣为全军押后,来找我自然是有事,怎么会为了你那一点小事来告状?”
吾麻嗔怒道:“我才不信,你问他,是不是来告状的?”
吾张绣忙一抱拳,对小老虎道:“虎将军,适才吾麻小姐在后军与麴校尉起了些争执,虽说不是大事,后军却因此耽搁了一些时间,没能跟上中军;属下有些不放心,才来禀报虎将军……”
吾麻一皱鼻子,娇喝道:“说得好听,你这么快赶来这里,还不是怕本姑娘到老虎这里来告状,才眼巴巴跑了来,说是禀报,是来看风色的吧?”
张绣被说中心思,不由面上一红。他是新来降将,虽然看老边和眼前这位虎将军的意思,对他颇为坦诚信任,但是放在张绣自己的心里,终不免心思重了一些,有点过于谨小慎微的意思。
小老虎拦到不依不饶的吾麻身前,断然道:“吾麻,我相信张绣兄弟不是这样的人,你不许再胡闹了。扰乱行伍,本来就是你不对。”
小老虎的脾气直来直去,说话也不留情面,吾麻被说得又羞又气,万般委屈在心头,眼圈登时就红了;她不愿在人前无理取闹,更见不得小老虎一副不讲情面的模样,一打马鞭,青骢马绝尘而去。
小老虎怔怔看着小丫头拍马而去,心里亦有些无奈。身后的张绣更是心中忐忑,不知眼下该做何言语,只能手足无措地呆在一旁。
阎忠有些好笑地看着两个小冤家的争执,他既然也觉着小老虎和吾麻确实是良配,便难得地出言帮了小老虎一把:“虎娃,你愣着干什么,现在不追上去哄那丫头,回头更有得你罪受。”
小老虎疑惑不解地看了看阎忠,猛地恍然大悟,打马追着吾麻而去。
张绣现自家主将一句交代都没有,就那么追着小女孩跑了,登时目瞪口呆。
阎忠扬手挥开马蹄扬起的尘土,笑了笑,转而对张绣道:“小将军,你就是张济的侄儿张绣?”
张绣回过神来,朝阎忠一拱手道:“晚辈张绣,见过阎先生。叔父曾多次提及阎先生,说先生是汉阳名士,今日得见,是张绣之幸。”
阎忠不以为意地笑道:“不必如此多礼,我最不耐烦的就是这些礼数,来来去去,烦人得很。”
张绣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不由自主又往小老虎离去的方向看去,但也只能看到一路的黄尘和滚滚向前的大军队伍,再难辨小老虎的人影。
阎忠看到张绣的举动,如何不明白他的心思,淡然笑道:“张绣,你其实不用如此重的的心思;那只老虎看着年幼,但处事公道明白,不会因为那小丫头是他未过门的媳妇就有所偏袒,你大可以放宽心。你瞧瞧麴建公,他就比你明白得多;明明是他得罪小丫头更深,可是他根本就不来。”
张绣郝然道:“是晚辈失态了。”
阎忠又道:“既然来了,左右无事,不如你和我说说美阳城的事情,董仲颖在美阳,日子应该不好过吧?”
;